再次回到月宫,看着面前的月公子、雪重子、花公子竟生出几分紧张。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花公子忍不住开口,“姐,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我要解药,前尘尽的解药。”我垂眸又重复了一遍。
雪重子眸色一沉,按耐下愠怒说道,“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胡话吗?”
“我明白。”
“你不明白!”月公子叹了口气,“当年如果不是前尘尽,你根本没有求生的念头。”
生离和死别哪个更痛苦,他们替我做了选择,我才活了下来。
“喜欢宫远徵的宫冷商已经死了,这才是你应该明白的事。”月长老站起身,他不愿替我制作解药。
“可喜欢宫冷商的宫远徵也死过一次了……”眼泪砸进我怀里,他们看着我落泪的样子纷纷红了眼眶。
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
如果我没有回到宫门,宫远徵藏起的毒药终有一天会被饮下。
无锋不再威胁宫门时他会带着我们的回忆陨殁,那才是与我一样的死别。
浮生不若梦,孤影照惊鸿,耳边似乎有宫远徵微弱的声音,“别走,姐姐。”
眼尾落下泪,我从破碎的梦境中醒来,入眼是宫尚角泛红的眼眶。
“什么伤心事会让你在梦里落泪啊?”他抬手拭去我的泪。
“我没有死?”掌心的刺痛袭来,我蹙起眉头。
宫尚角摇了摇头,“没有。”他哽咽一声,“幸好你没死。”
我四下寻宫远徵的身影,宫尚角看出了我眼里的迫切,“冷商,远徵弟弟不在。”
“他怎么了?”我眸中染上担忧。
“我是说他不在医馆。”宫尚角躲开了我的注视,垂眸平复下喉间的压抑,缓缓给我讲了昏睡的日子里宫门发生的事。
那晚医馆廊檐下的熏香内被人投掷了剧毒,屋外的侍卫无一幸免,我本服用了出云重莲,但因经脉紊乱,毒入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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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划破了我和他的掌心,合握后让自己也身中此毒。他带着所有医官几乎翻遍了宫门内所有的医书都找不到解毒之法。
后来月公子在古籍里找到了苗疆的春蚕尽,症状颇为相似,可宫门却对此毒无解。
一筹莫展之时,有人想起女客院落的凌西芷姑娘出身苗疆,宫远徵便前去寻求解毒之法,没想到凌西芷果真有解毒的关键药引,但她也提出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隐隐不安染上眉间,我伸手拽住了宫尚角的衣袂。
他犹豫片刻咬牙说道,“她说她要嫁给宫三先生。”
凌西芷在上次选婚之后拒绝了宫门安排的亲事,但长老院碍于情面,允诺她寻到满意亲事为止,所以她一直没有离开女客院落。
显然宫远徵答应了,否则我也不会醒来。
数日后冬暮,屋外又起了风雪,我将手伸出窗外,雪花在我掌心缓缓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