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推开卓砚安的手,顿觉锥心刺骨,痛不可言。
宫远徵将花绳缓缓放在我掌心,眼里的失望变成不可挽回的绝望。
那一瞬间甚至动摇了我手刃无锋细作和查清旧案真相的信念。
眼泪在我脸上无声无息滑落的瞬间,走出屋外的宫远徵口中涌出一抹鲜血,胸口的窒息压得他喘不过气,五脏六腑疼痛难忍,他双膝一软,倒在了地上。
烛火下一起誊抄医案,正殿里为他上药,医馆中温柔相拥,夜半药房偷偷见面,许许多多画面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远徵!”宫尚角低吼一声,快步跑出议事厅,将宫远徵扶起。
连一向看不惯宫远徵的宫紫商眼里也涌上心疼,宫子羽连忙打发金繁去医馆,“快去找医官!”
女客院落处于宫门最偏僻的地方,平日与徵宫一样冷清,大雪过后,光影斑驳。
宫尚角提着食盒来看我,“我听下人说你食欲不振。”
他将甜汤放在桌子上,我垂眸接过,“有消息了吗?”
宫尚角瞥了眼窗外低声道,“凌西芷和雾姬夫人私下见面了。”
我点了点头,半晌开口道,“宫远徵还好吗?”
“他一时难以接受,把自己关在医馆,谁也不见。”宫尚角叹了口气,“我竟然希望无锋早日动手,再这样下去我担心远徵弟弟心郁成疾。”
“无论如何,现在都不能告诉他。”如若宫远徵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是万不会答应的。
“抓住无锋细作后你可要好好哄哄他才是。”
崇明节至,旧尘山谷热闹非凡,灯火阑珊里人流涌动。
宫紫商听云为衫提起传说中崇明节最容易遇到自己的天定良人,便撺掇宫子羽带他们出去。
按照宫门规矩,云为衫作为新娘不可以擅自离开宫门,但宫子羽不忍留她一人在羽宫过节,便带着他们从秘道溜出了宫门。
夜风飒飒,烛火下经文徐徐落纸,晚樱端着汤药在桌案旁跪下身,“二小姐,羽宫传话雾姬夫人要见您。”
我持笔的手一顿,抬眸重新取了一张蚕纸,墨迹缓缓而落,“让侍卫把这个交到角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