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想我对你动刑?”宫尚角蹙眉道。
我余光瞥了眼宫尚角泛红的眼尾,心下一阵疼惜,这么多年他独自支撑着角宫,替宫门斡旋江湖,经营家族,自从泠夫人和朗弟弟走后再也没有人走进他心里,上官浅当是那唯一一人。
“角公子不是一向公正严明吗?”上官浅眸中升起涟漪,心中酸胀地仿佛被拉扯一般。
“当年孤山派的老掌门忠肝义胆、行侠仗义,而且是江湖上少有的一直力挺宫门的帮派,但最终却惨遭清风派和无锋的屠戮,你与无锋的点竹相隔血海深仇,之所以效忠无锋应该是迫不得已。”我望着上官浅悲凉的神色叹了口气。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上官浅冷眸扫来,不安的眼眸在我和宫尚角之间来回打量。
“我们知道你不是上官家的女儿,但想让上官浅真正成为宫门的人。”
上官浅蹙眉盯着我,眸光微颤,片刻启唇道,“无锋不会让任何一个知晓内部秘密的人脱离组织,我始终会受到半月之蝇的牵制,除非你们愿意将解药给我。”
“半月之蝇没有解药。”宫尚角冷声道。
上官浅将眼神挪开,仿佛失去了最后一点希望,“所以半月之蝇和蚀心之月相同,也是你们诓骗我入局才撒的谎?”
“确实相同,但没有解药。”我看着上官浅不解的神色,垂眸从袖口取出药瓶,倒出一粒后递给她,“你看看是否相同?”
她接过后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半晌抬眸点了点头,我从她指尖拿过那粒半月之蝇,在她面前吃了下去。
“冷商!”她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抬手想要阻止我。
宫尚角叹了口气,“你现在相信了吧,这根本不是毒药,而是一味烈性补药,服用后可使内力大增,初服会有损益现象,根据服用者内功心法不同而引起体感燥热或者酷寒。”
“这也是三狱试炼的其中一关,所以我们才让远徵出去守着。”我垂下长睫,内心颇为挣扎,与其说是相信上官浅,不如说为她与宫尚角之间微妙的情感变化所触动。
那瓷片虽未击中经脉命门,但宫远徵心口的伤尚未痊愈,我扶着他走进徵宫正殿,他在榻上落座后握紧我的手腕,“陪我坐一会儿吧。”
我将头靠在他肩上,垂眸望着十指相握的双手顿感好不真切,“你还是不能相信上官浅,对吧?”
宫远徵偏头蹭了蹭我的头发,“你相信的话我就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