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展开字条,短短几字入眼,心底的酸涩便怎么也压不住了。
“如何?”月长老见我仓促低下头蹙眉问道。
“远徵气郁。”
他叹了口气,瞧着我毫无血色的脸,眸中闪过一丝哀意,“我倒觉得你应该去见见他。”
异化之人的操纵者利用的是我与宫门前山反目成仇,以及对“宫远徵”难以痛下杀手的爱意,既然如此更要让之相信我对宫远徵情丝未变才是。
他见我尚且有些犹豫,垂眸思索片刻哑声道,“永失所爱乃世间至苦,也许见你一面能缓解他许多心绪。”
我带着月长老给我的静心沉香散出现在医馆门口时侍卫们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二小姐您稍候,容小人向徵公子通传一声。”
从前我进医馆从来无人阻拦,见他们面露难色,我知道这医馆之中一定有我不应或者不愿见之人。
宫絮羽自搬入徵宫后一直居于正殿,宫远徵则还如从前一样搬入药房,她从不主动去见宫远徵,两人就如同多了一层身份的陌路之人,久而久之宫门内的流言便渐渐多了起来。
“四小姐,您不去医馆看看徵公子吗?奴婢听说徵公子近来身子不适,已卧床多日了。”
宫絮羽全然不在意宫门内的流言,她的贴身侍女栀夏不由得出声问道。
“医馆自有医官照顾徵公子,我去了无非添乱罢了。”宫絮羽笔尖的墨迹尚未干透,她望着纸上温润俊逸的画像忍不住翘起唇角。
“小姐那天在议事厅没瞧见徵公子的脖子上有……”自从宫絮羽搬入徵宫,宫远徵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那天是他们为数不多的见面。
宫絮羽柳眉微挑,“可那又与我无关。”
“这才奇怪啊,小姐!”栀夏心下着急,“夫人前几日还派人询问小姐和徵公子近来相处得如何?”
宫絮羽放下毛笔,将画像拿起来仔细端详,“只说一切安好便是。”
“小姐毫不关心徵公子,实在不像是马上要嫁入徵宫的新娘?”栀夏担忧地看着她,“夫人定是也听到了流言才派人前来的。”
宫絮羽这才从画像上移开眼,“那要不你去膳房挑几样徵公子平日喜欢的吃食送去医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