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宫门后不久晚樱也来到了巽风殿,斩杀异化之人那晚过后,她没有离开宫门,而是一直守在徵宫。
那日我打发下人将后山风宫的物什全部搬来前山的巽风殿。
晚樱将一大堆锦盒整理好,拿起一个上下打量,凑到耳边摇了摇。
须臾心下实在奇怪,探头问道,“二小姐,您每次搬行李都带着这些锦盒,可奴婢瞧着,这些盒子都轻飘飘的,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
斩杀异化之人后玄鸟符的秘密在宫门传开,晚樱又开始称呼我二小姐。
后来她告诉我,风长老的使命险些要了我的性命,她还是希冀我永远做了无负担的商宫二小姐。
“就是空的。”我拿起墨条缓缓研磨。
她愈发好奇,快步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墨条,“小姐为何随身带着一堆空盒子?”
我见她皱着眉头,唇边勾起淡淡的弧度,“等你到了出嫁的时候,我再告诉你这些盒子的秘密。”
她一听羞红了脸,急忙低头道,“奴婢不嫁,要一辈子跟着小姐,哪天您若是厌弃了,奴婢就出家做姑子去,也好过嫁人。”
“小小年纪就心如槁木了?”
沉默片刻,她内心纠结不已,“奴婢见过了超绝生死的感情,太苦了。”
晚樱垂下眼眸,思来想去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我从书上移开视线,见她忽而嗫嚅,令她有话直说无妨。
“奴婢从徵宫来巽风殿时徵公子特意吩咐过,不可对您提及旧事……”她倏地意识到自己多了嘴,将头埋得更深了。
我心下了然,与异化之人“同归于尽”后宫远徵是如何熬过那段日子,一直以来他都缄口不言。
“徵公子那段日子消瘦了许多。”
“何止是消瘦呀,小姐!”她一听我提起便立刻打开了话匣子,“上官姑娘曾说徵公子或许熬不过那个冬天。”
她知道自己瞒不住,索性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地吐露出来,“徵公子常常一个人坐在廊下看雨。”
“只要瞥见腕间的花绳就止不住地落泪,毫无希冀的眼神空落落的,仿佛只剩下一具躯壳而已。”她垂下肩,拭了拭泛红的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