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浓云,自与宫远徵成婚后难得睡得如此安稳,还未睁开眼,我不由得伸了个懒腰。
听到耳边吃痛的闷哼,我惊了一跳,立刻坐起身。
“怎么?婚书在你那里不作数了,便要谋杀亲夫?”宫远徵眉间痛苦神色尽显,我这才意识到我好像不小心踢到了他下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平复他的痛苦。
宫远徵勉强坐起身,“你还想故意的?”
“当然没有!”我抬手不知该作何,又缓缓放下,愧疚开口道,“你没事吧?”
“疼……”
他见我神色焦急,低头压下唇边的笑意,“你不知道我昨夜便来了吗?”
“知道……是知道,我以为你早就起身了,医馆不是很忙吗?”我别过脸低声解释,耳尖涨红。
“那你也知道自己昨夜做了什么?”他见我不语提醒道,“你昨日饮了椰子酒。”
说是椰子酒,其实不过是酿制的饮子,宫门上下唯独月长老对此颇为擅长,他酿的椰子酒回味甘醇,昨儿去月宫,我便向他讨了一杯吃。
昨夜的那个吻落下时宫远徵闻到了清浅的“酒气”。
“我……我做什么了?”昨日对他说了重话,夜里只是想安抚他,没成想他竟会追问此事,只好装作不知。
“你又想抵赖?”他握住我的手腕,拽进怀里。
“我有什么可抵赖的?”我撇开眼睛,不敢去看他眸中翻涌而上的情愫。
片刻清冷的气息覆了上来,记忆一瞬涌上心口,我下意识抚上他的后颈。
修长的指尖没入发丝,少年已不似从前那般青涩懵懂,此刻我才有了实感。
半晌他的唇停在耳畔,抬手按住我的腰,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夫人想起来了吗?”
见他羞恼的模样,心里倏地起了逗弄心思,我从他脸上移开视线,“没有。”
宫远徵见我不肯承认,放在腰间的手又用了点力,我被他勾得更近,“好,既然如此,那就算是我吻你了,昨夜你睡得熟,我还未尝够。”
声落他按住我的肩,抵在榻上,这一回,可不止是吻,连同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一起倾覆而下。
与之前的温柔克制截然相反,似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和一丝似是惩罚的狠绝。
我被迫承受着他浓烈的情绪,心里涌上一丝悔意,但已来不及开口。
只不过片刻,宫远徵羽翼般的眼睫因隐忍而微微发颤,呼吸难以稳住,颈间直至耳尖的红晕出卖了他的慌乱。
呼吸间隙吐露的气息温热,鼻尖相触,想起就要到盥洗的时辰,我抬手抚在宫远徵的胸口,“阿徵,昨日才散播出去的流言,莫要被人识破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