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手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抬手理了理他发间的小铃铛,“想出去玩要跟玄冥说,除非危险,不可甩开红玉侍,这点一定要记在心里。”
“知道了。”
我起身继续牵着他的手前行,薄暮夕阳落在徐徐前行的人影上,霞光洋洋洒洒在灌木丛里未融的残雪上,浮动着金色的光点。
余光从身旁的小人身上扫过,我鼻腔发酸,掩饰眼底的苦涩,努力勾唇道,“还有犯了错要道歉,道歉并不丢人,这是担当,这一点你也一直做得很好。”
他摇了摇我的手,唇边泛起一丝得意的笑意,“娘亲教过的,我都记在心里。”
不知不觉我们已出了后山,回徵宫的路上我又嘱咐了许多,跟在身后的晚樱越听眉头皱得越深,隐隐不安凝在心间。
徵宫大门一打开,宫远徵正站在院中央,暮色沉沉,廊檐下烛火摇曳,映出他眉宇间的疲惫。
他将手里的折子递还给常管事,“就按这个,明日临行前再检查一遍。”
“是,您放心。”
明日一早我就要启程了。
常管事恭敬接过,走下台阶见我和阿沅站在门口,连忙行礼道,“冷夫人,小公子。”
“徵公子对您此次出宫门颇为用心。”他顿了顿,眉开眼笑道,“看来宫门里的流言不攻自破了。”
我点头回应,“有劳常管事。”
“夫人客气了,老奴还要赶回长老院,先告退了。”
阿沅松开我的手,紧跑几步来到宫远徵身边,“爹爹,我的灰陶响鱼买到了吗?”
宫远徵今日受宫尚角之命前去旧尘山谷,答应帮阿沅带小玩物。
他蹲下身,眉眼间流露出歉意,“对不起,爹爹办完事,那胡商已出城了。”
阿沅失望地低下头,宫远徵赶忙接着说道,“不过爹爹给你带了冰糖葫芦和雪茶酥,我答应你,下次一定给你买到,好不好?”
阿沅当即扬起笑容,伸出小手道,“那拉钩。”
小孩子总是好哄,不像大人,嘴硬心软。
宫远徵这才松了口气,跟他作下约定。
我慢步走过来,阿沅已跟着晚樱前去用膳,宫远徵的眼眸仍停留在那小小的背影上。
余光瞥见我,眸光当即沉下,故意转过身拿起花浇,侍弄花草,满脸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