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正站在昙花前,背对着正殿门口,教导阿沅侍弄花草。
我迈步走过去时两人仍旧不肯回身,只要视线相触,想必酸涩便止不住了。
“照顾好自己,照顾好阿沅。”
他轻轻“嗯”了声,还是不肯看向我,刚要走下台阶,我倏地止了步子。
宫远徵见我又走回他身边,下意识转过身,目光疑惑,以为我想抱他,立即抬起双手。
我垂下眼眸,目光落在他修长白皙的指尖,半晌抬手要解开他腕间的花绳。
几乎是本能,他握住了我的手腕,“作什么?”
我勉强扯了扯唇,不动声色地继续解开花绳,宫远徵眼疾手快地拽住,不让我取走。
“一走就是半月,有这花绳就当你陪在我身边。”
实则这花绳里有我们的青丝,带走后他以后若再寻良人,也不算背叛,不会受到咒诅。
他显然不肯,指尖收紧,压下内心翻涌而上的不安,“那把你的给我,我们交换,便都可以陪在对方身边。”
“远徵……”
他不由分说地将我指尖的花绳拽走,而后握住我的手腕,将花绳对换了过来,“这辈子我们都这么戴。”
我们永远都要陪在彼此身边。
我盯着他的眼睛,动了动唇,还未言语,酸痛已经在眸中散开,就要逃出眼睛时他一手将阿沅转过身,一手拥住了我的肩。
“我原谅你了。”强忍浓烈苦涩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泪光闪动,疼得人心尖发酸。
他又轻声喃喃了一遍,“我不恨你了,早就不恨了。”
汹涌的眼泪怎么也压不住,他抬手抚在我颈后的发丝,唇角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我还欠你一场婚仪。”
“待你回来,我们便昭告江湖四方,再举行一场盛大的婚仪。”
“阿徵……”我眼中浮现一抹悲凉,不甘让我泣不成声。
那场我一直期待的婚仪,我与宫远徵的婚仪,似乎再无可期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