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拿过他面前的酒盏,“别喝冷酒了,去给徵公子温壶酒吧。”
“是。”侍女应声退出正殿。
“我可以用膳了吗?我真的好饿。”阿沅摸摸肚子,委屈地看着我们。
“吃吧。”宫尚角抬起筷子给阿沅布菜,“以后想吃什么就跟小婶婶说。”
阿沅捧起碗,狡黠笑道,“那我可以把小婶婶借来徵宫吗?”
他低下头嘟嘟囔囔,“每次来角宫,叔父还要检查功课,我都不敢来了……”
“那不行。”宫尚角故作严肃,板起脸说道,“借给你,叔父可怎么办?”
我瞥一眼身旁上官浅蓦地泛红的耳尖,偷偷勾起唇角。
“那小婶婶得空可以多来徵宫吗?”
“你不如多精进一下自己的功课。”宫远徵虽嘴上说着阿沅,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我身上。
“哼!”阿沅撅起嘴,不满地看着宫远徵,“叔父都说了,爹爹小时候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低笑一声,下意识侧头看他,恰好对上了他微微上弯的唇角。
他一怔,连忙挪开视线,喉结悄悄滚动一声。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装作很忙的样子。
他耳廓尽红,抬起筷子,故作不经意地夹起一块鸡肉放进我碗里,“阿沅不喜欢吃鸡肉。”
“谁说我不喜……”
阿沅还未说完,宫远徵筷子上的青菜已塞进了他嘴里,“食不言寝不语,好好吃饭。”
殿外下起了晴空雪,冷意被殿内的和煦融化。
笑闹声不时传出窗口,角宫久违地热闹起来。
午后,我将侍女倒好的暖茶悄悄推至宫远徵面前,余光瞥见他偷偷勾唇。
宫尚角的思绪一直沉在午膳前我们的对话里,思忖了片刻,抬眸对上我的目光。
见我点头,他轻叹口气,“远徵,哥哥有件事要说与你。”
宫远徵放下指尖的茶盏,正色道,“哥哥说便是。”
上官浅一向极有眼色,当即起身对阿沅说道,“阿沅,小婶婶还做了甜汤,你要不要跟我去喝一碗?”
阿沅还未回答,宫尚角开口道,“无碍,你坐吧。”
我唤来侍女,将阿沅带离了正殿。
“远徵,冷商不在宫门的这段日子,后山出事了,你可知?”
宫远徵蹙眉,对此略有耳闻,“宫门在传花宫刀冢被劫,难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