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樱惊慌的哭喊声传来,我与玄冥同时回头,两名侍卫正用力拉扯她怀里的阿沅。
冷月刀霎时脱手,冰冷而决绝的刀光撕裂寒风而去,晚樱跪下身,将阿沅死死按在怀里,鲜红的血喷薄在她脸上。
其中一名侍卫浑身一僵,血流顺着捂在脖子上的指尖簌簌下落,眼眸刹那染上暗红,向后栽去。
玄冥几乎出于本能,立刻上前保护阿沅,肃杀剑气逼得另一人连连后退。
那叔父大惊失色,双腿发抖,尖声叫道,“杀人了!”
匕首的冷光闪过眼尾,我的目光穿过风雪落在晚樱怀中那抹瑟瑟发抖的小小身影上。
刚要上前,手臂的衣袖晕染开鲜红的血色,担忧阿沅的急切令我双眸吝气上涌。
这一刀似要将我的血肉剜开,带着狠绝之气刺入。
我手腕当即抬起,毫不犹豫地刺穿身后之人,带血的刀尖出现在叔父眼前。
他呼吸一滞,双腿发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跌坐在地。
撕裂血肉的声响后刀身遍红,叔父盯着落血的刀口,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神绝望而惶恐。
手臂上落血不止,我已顾不得痛意,眼神森寒幽深,抬刀抵在他颈间,“这些年我对你们一忍再忍。”
“你万不该动阿沅。”他的眼眸一瞬空洞无光,失神一般愣怔在原地,“自作孽不可活。”
“你放心,你们旁系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尤其是你那'貌美如花'的女儿。”
旁系这些年全然没意识到,他们养尊处优的生活是我几乎付出生命代价,斩杀点竹换来的。
他一听立刻抬手握住我的刀口,跪在地上,发丝凌乱,战战兢兢地哭道,“冷商,你听我说,不是我要为难你们,是……”
没有了往昔的尊贵体面,他整个人看起来颓败又凄然。
“执刃到。”
冷月刀一顿,我眼里的杀气凝结,神色晦暗。
宫尚角从雪中慢步走过来,轻掀眼皮,斜乜了眼跪倒在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