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瞥一眼立刻回过头,惊愕地愣在原地。
她捂住嘴唇的指缝渗出阴红,望向我的目光带着决绝的恨意,半晌倏地跌坐在门扉前。
守在殿外的侍女见状慌张地跑过来,见她嘴边鲜血不断下坠,彻底慌了神。
“徵小姐!您怎么了?”
宫妺徵呜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剧烈的疼痛令她面容扭曲,抬手抓紧小侍女的手臂,却迟迟发不出一语。
我持刀的手缓缓放下,抬手制止了绿玉侍上前。
忽而一声惨叫,小侍女吓得瘫坐在地上,面色惨白。
血流大量涌出,宫妺徵捂住嘴唇的手被迫松开,微微张开的嘴唇内一片模糊,血腥味翻涌。
听到惨叫声的叔父从正殿走出,他气定神闲地理了理衣衫,“风长老,一个贱人而已,至于你这么兴师动……”
话还未说完,见偏殿前的宫妺徵狼狈地跌坐在地,衣衫已被鲜血浸透,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他一手搂住宫妺徵的肩膀,一手接住她唇边下落的血,神色惊恐,“这是怎么回事?妺徵,你怎么了!”
宫妺徵双眼充血,泪水不断滚落,只抓紧叔父胸前的衣襟,口中钻心的疼痛令她浑身发抖。
叔父这才发现她口中的异样,一瞬瞪大双眸,惊诧不已。
“你疯了!”他立刻偏头厉声指责我,“妺徵……妺徵不过一时兴起,你竟如此狠毒,残害手足!”
从方才宫妺徵从偏殿走出到此时,我始终神色平静,淡漠地瞥一眼他们,轻叹了口气。
“叔父要是想栽赃嫁祸,留着到长老院再说吧。”
刚迈步走过他们身旁,叔父抬手扯住了我裙摆边缘,“你给我女儿偿命!我要你给我女儿偿命!”
我抬脚毫不留情地踢开,葱白指尖拂了拂衣裙,“自作孽不可活,且不说不是我,就算是我动了手……”
“她也配让我偿命?”
我声音清冷如水,全然不想与他们纠缠,“叔父不如先喊医官,不然你这女儿怕是一辈子也休想开口了。”
殿内榻上一片凌乱,萦风上身不着寸缕,手脚也被绳索磨破,白皙胸口满布血痕,嘴角尚在落血。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连我进殿仿佛也毫无察觉。
我神色一滞,顾不得礼数,快步走过去,抬刀砍到了束缚住他四肢的绳索。
他眼尾倏地落下泪来,视线相触,我心口猛地沉落,根本看不得这张相似的脸受如此折磨。
我回过身,缓了缓心绪,快速解下自己的披风,背身递了过去。
许久他才缓缓起身,指尖颤抖地接过披风,声音嘶哑道,“风长老失信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