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的门扉打开,率先走出的晚樱步子一滞,回身扶住我的手腕低语道,“夫人,徵公子来了。”
宫远徵站在台阶下不远处,身姿颀长,清清冷冷,孤裘锦袍似清霜笼在周身。
山间午后落下柔光,平添几分温柔。
他目光飘过晚樱手里提着的食盒,压下心底的起伏。
我放开晚樱的手,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被他撞破的尴尬之感,明明什么也未做。
“你先下去吧。”
晚樱行礼告退后我走到宫远徵身前,“徵公子,今日不忙?”
“听闻夫人来了医馆,本以为是来寻我的。”他盯着我的眼睛,带有几分苦涩开口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声落宫远徵转身走出几步,我紧抿着唇,顿了两下呼吸,忍住没有追上去。
他忽而止了步子,眼底挣扎须臾,又转身走了回来。
如果是放在从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因为之前相爱,他可以偶尔耍耍性子,想让我多哄哄他。
但当下我全无记忆,他便没了任性妄为的底气。
他瞪我一眼,怒气冲冲地要绕开我,向偏房走去。
“去哪儿?”不安袭来,我凝眉问道。
“去把你关心之人扔出医馆。”
我回身拉住他袖口,“他救过阿沅,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想恩将仇报吗?”
“我要是真想恩将仇报,他早就身披黄土了。”
我放开手,没好气地睥他一眼,“阿沅的性子果然像你,任性妄为。”
“我还真的挺想再对姐姐任性妄为一次。”宫远徵上前一步,我被迫退后。
在院中等待许久,他身上携着冬日凄冷的寒气,眸光凛冽,我被逼得不断退后。
他的墨眸深不见底,我却觉得莫名熟悉,或许从前也常见到这双饱含醋意的眼睛。
小路拐弯处有一块青石板凸出地面,我撤步后退,半个脚掌蓦地踩空。
宫远徵眼疾手快,待我回神,腰肢已被紧紧箍住。
四目相对,我整个人瞬间紧绷,身躯相贴,温热气息洒在眉心,如同羽毛在心头一下下挠过。
小主,
“你别乱来,这是医馆。”我全然不敢看向他幽冷的眼神,神色抗拒。
他冷笑一声,像是讥讽自己,轻抚住我的后背,揽着我站直,“我若想乱来,姐姐醒来的那晚就不会让你睡在坐榻上了。”
宫远徵松开手后退半步,眼神暗了暗,“夫人若无事,便回去吧。”
“我……我是有些事情要说与你的。”
他缓了口气,脸色仍阴沉着,“我给你煎了医风寒的汤药,马上就好,要随我去药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