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开他不断替我拭去泪水的指尖,缓缓站起身。
“劳烦先生察看下徵公子身上是否还有其他外伤。”
“是。”
我退开几步,给莫山先生让出位置,垂眸盯着自己指尖染上的血污,心底的失落怎么也压不住。
宫远徵见我指尖微微颤抖,抿了抿唇问道,“姐姐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我深吸了口气,双肩微微低垂,转身就走。
他眸色一沉,起身要拦,被莫山先生按下身,“别乱动,公子,你的伤得先处理。”
*
之后的半个月,我搬回了风宫,且下令不允宫远徵擅自进入后山。
借此逃避他再提和离,我想给自己一些时日想清楚,那是否真是我想要的。
阿沅察觉到我与宫远徵似有不和,但见我情绪低落,便也懂事地闭口不谈。
这日上官浅忽而打发金复前来后山,说宫门来了贵客,而她有孕在身,行动不便,想让我前去角宫帮着张罗一番。
“徵公子呢?”
金复埋下头,“徵公子手臂伤得颇重,一直在医馆养伤,怕是帮不上忙。”
“伤到筋骨了吗?莫山先生可有说?”我放下手中的书籍,面色凝重。
“倒是未伤到筋骨,但公子外伤皮肉翻涌,失血颇多,需养些时日。”
我放下心来,垂眸道,“阿沅喜欢角宫的膳食,青棠,去喊他跟我一起去吧。”
“夫人,小公子一早就去了雪宫,说是寒冰池新长出了雪莲。”
烟雨朦胧,昏暗天色下亭台楼阁灯火晃动。
晚樱撑着油纸伞跟在我身后,冷雨从伞面滚落。
我们刚走上台阶,上官浅便迎了上来,她眸光温和,身子尚未显怀。
“我本不想扰你,奈何执刃忧思过重,担心我腹中胎儿,这才不得不打发金复去后山请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