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徵公子主动向执刃提及的。”晚樱小心翼翼地瞥一眼我,垂下头道,“公子还说夫人已对他毫无情意,不必继续蹉跎光阴。”
几朵梨花从窗牖飘进,落在我脚边,慢慢从视线中幻化成虚影。
我垂眸走回萦风身边,唇角微微下垂,缓了口气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股淡淡的酸意上涌,丝丝缕缕地绕着心口,眼眸虽盯着缓缓上升的雾气,却早已失焦。
宫远徵好似也没有说错,是我没有理清对他的感情。
勉强开出的花,闻起来也是苦的。
我抬起手,萦风没有将团扇还予我,眉尾微压,“我觉得你不该坐视不理。”
“是啊,夫人,以徵公子对您的感情,此事实在蹊跷。”
“我们已经和离了,他若想再娶……”忽而想起那日清晨,我主动按下指印并收起的婚书,眸光一颤。
我回过身向屋外走去,在门边又突然止了步子,“萦风,你先按我方才说的法子煎药,我去去就回。”
他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黯淡下来。
待我与晚樱离去,一声声无奈的叹息回荡在药房中,“即便忘记他,也还是忍不住在意。”
徵宫大门打开,我快步迈上台阶,自搬回后已许久没有踏入正殿,“你在门外守着,若徵公子回来立即告诉我。”
“是。”
正殿的熏香又换回了月桂味道,微开的窗口下跃入幽冷的风。
我轻轻合上门扉,扫视一圈,确定无人后走到博古架前上上下下地翻找了一番。
“奇怪,那日明明放在这儿了。”我蹙眉回忆半晌,轻声嘟囔道,“难道被远徵拿走了,他应该不知道……”
不知道我重新按了指印。
我心下着急,又到书案上仔细搜寻,仍一无所获,“去哪儿了?”
“姐姐在找这个?”
一道声音从正殿角落的屏风后响起,而后暮云灰浮光锦袍缓缓出现在眼前。
我一惊,回身蹙眉道,“你在正殿为何不出声?”
“我在换衣服,出声作何,让姐姐帮我换吗?”
方才进山采药刚回来,身上沾了泥污,宫远徵沐浴后换了身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