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连捅了两刀,虽然有刻意找准经脉的位置,不至于伤及性命,但他还是失血过多,在医馆躺了一日才恢复了气力。
事后宫远徵仍旧找各种理由来偏殿,但我们之间却好似有了一道无法言说的隔阂,相处中总是莫名疏离。
我收回了手,垂眸思忖半晌,敛了敛眼底的柔光。
既无法原谅他,心下又愧疚难安。
“你先回吧。”他搭在膝盖上的指尖收紧,目光冲着我不冷不热地扫过来,故作冷淡疏离道,“不劳烦姐姐。”
见我迟迟没有起身,咬牙道,“姐姐多耽误一会儿,我就多疼一会儿。”
他既已如此说,我也只好站起身,但内心总觉奇怪,他好似在故意赶我走。
明明这几日徵宫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第一时间出现,恨不得黏在我身边,此刻竟把我往外推。
“姐姐。”宫远徵在我走出几步后开口拦住了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只是不想你担心。”
“知道了。”
*
徵宫浴房,侍卫垂首向我行礼,却互相看看不肯放行。
“你们拦夫人?”晚樱不解道。
莫山先生给阿沅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无大碍,他回到徵宫后又高高兴兴地与宫远徵一起去沐浴了。
阿沅从前常不愿沐浴,宫远徵总是陪他玩一阵,现在已不似从前那般抗拒。
而我担心宫远徵身上有伤,阿沅一闹起来再失了轻重,又引得他牵动伤口,便想来浴房瞧瞧,没想到却被拦在了门外。
“徵公子吩咐,任何人不得踏入浴房,包……包括夫人。”侍卫们支支吾吾,他们也奇怪自家公子为何如此。
“夫人……”晚樱小心地瞥我一眼。
“算了。”我叹了口气,虽不解但也没多问,“你们多留心些,莫让小公子再伤着他。”
“是,夫人放心。”
刚要转身离开,浴房的门倏地被推开,宫远徵牵着阿沅走出来,身上已换好寝衣。
“娘亲。”阿沅抱过来搂住我的腰,“你来了怎么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