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的伤口因方才牵制我的挣扎而微微撕开,此刻血色已洇出了衣衫。
适才我一走进医馆,便有侍卫通传给他,宫远徵原本并不在藏书库。
浴房茉莉熏香的味道缓缓浮动,烟雾浸了湿气沉进浴池里。
我失神地倚在岸边,脑海里满是方才医馆里他吻我的画面。
虽失了记忆,但我根本不抗拒他的亲吻,既然如此,又在犹豫什么呢。
错过了这么多年,我们不该再这般蹉跎下去。
衣桁上的寝衣被扯下,昙花锦纹落肩,我低头盯着腰间,蹙眉道,“怎么断了?”
浴房的门被推开一道缝隙,宫远徵的身影忽而出现在门口,他换了身泉缕常服。
我眸中一惊,亲吻的画面再次浮现,耳尖倏地羞红,“你……你怎么在这儿,晚樱呢?”
他垂眸,面色愧疚,“阿沅起夜吵着要见你,晚樱先去安抚他了,方才我听哭闹声止了,该是又睡下了。”
自从斩杀宫唤羽后,阿沅格外依赖我。
宫远徵见我葱白指尖握在门边,半晌也不走出浴房,以为我对方才之事心生芥蒂,连忙说道,“要不我打发下人去寻她?”
“不用了。”我出声打断了他转身,目光落在他因淋雨而濡湿的发丝上。
他看出了我的欲言又止,有些慌神,轻声问道,“怎么了,姐姐,你身子不舒服吗?”
浴房的门又被推开了一点,我退至门后,“你进来,阿徵。”
宫远徵神情茫然了片刻,明显有些误会了我的意思,脸颊泛起绯色,“姐姐,我们可以慢慢来,我……”
他还没说完,被我伸手握住手臂,扯进了浴房。
后背贴在门上,宫远徵慌乱地抬起双手,害怕自己会做出逾矩的行为。
“姐姐,说实话我真的对你毫无抵抗之力,你还是想清楚再……”
“我襟带断了。”我打断了他的话,垂眸嘟囔道,“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吗……”
他这才反应过来,我叫他进来,并不是要跟他一起沐浴。
尴尬地挠了挠颈后,宫远徵迈了半步,低头察看我腰间的襟带,温热呼吸扑进胸口,我不自在地望向别处。
“还真断了,这制衣坊怎么回事,连我徵宫的衣服都开始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