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端起的茶杯在半空中微微停滞,但面色依旧不改:“算一算也有足足八个月的光景吧,比我想象中的时日还是短了一些。”
“然后呢?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你可别忘了,一旦鬼谷子们真的再次入侵到这个世界,我得死!你们也活不了!”帝君的眉宇间隐隐有煞气涌动,相比于此刻徐寒的冷静,帝君的模样却多少有些气急败坏的味道。
“帝君被囚禁了数十万年,这么长的时间帝君都熬过去了,怎么到了这时反倒自乱阵脚了呢?”徐寒眯着眼睛端量着眼前这位与他生得一模一样,甚至连衣着都相差不大的男人,嘴里意味深长的问道:“还是说帝君是在害怕些什么?”
帝君脸上肌肉抽搐,他握着水杯的手,指节发白:“你知道那些鬼谷子们找上了谁吗?你造出来的那个伪神,他们正在教授那个伪神如何成为这方天地真正的神祇,而一旦他们做到了这一点,再施以蛊惑。那个伪神便很有可能倒向他们一方。”
“帝君也说了,子鱼只是在下造出来的一个伪神,她所谓的神力也就只能在这方天地逞逞威风,帝君怕她作甚?”徐寒脸上的笑意更甚。
而这话却不知为何触怒到了帝君心头某些极为敏感的心神,他眉宇间的煞气在那时根本难以遏制的荡漾开来,然后他一拍石桌,身子豁然站起:“少给本尊装糊涂了,那伪神一旦彻底掌控了这方世界的力量,那她便可轻易的打开世界深处的封印,将我留在世界深处的四成力量取出,到时候无论是她自己独吞了这份力量,还是将之拱手说给鬼谷子们,那等待着你我的都是死路一条。”
“甚至她根本勿需这么麻烦,只要她直接将这个世界的气息完全暴露出来,鬼谷子们便可彻底锁定这方世界的所在,到时候,鬼谷子们只需毁掉这个世界,他们便可以获得这场数十万年来的博弈的胜利!我不信你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帝君也知道在下不是傻子,也明白咱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那帝君到底在担心什么呢?”徐寒笑问道,但话一说完他便感受到了此刻帝君眉宇间浓重的煞气。他知道有些事情终究过犹不及,故而在说完这话的数息之后,便再次言道:“帝君的担忧并非全无道理,但也并非都有道理。”
“鬼谷子们确实在这些年吸收了太多帝君的力量,四成半的帝君之力被他们握在手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确实已经算得上是这星空万域之中手眼通天的人物。”
“但饶是帝君当年不还是被困在一方世界之中,不得升天之法?”
“所以,鬼谷子们虽然如今修为不俗,但却远非无所不能。他们能寻到这方天地的气息并不奇怪,但他们却只是以投影降临此间,选择拉拢子鱼,这是为何?”
“无非便是他们只是在这方天地放下了某些后招让他们可以降临此间,但却根本没有锁定这方天地的气机,而有帝君在蒙蔽天机的情况下,即使方子鱼完全掌握了神人之力,也无法与帝君对抗,解开笼罩在这方天地上的阴影,让这方天地暴露在鬼谷子的视野下。因此,再不敢花去更多的时间寻找这方天地确切的位置的前提下,对于鬼谷子来说摆在他们眼前的路便也就只剩下了一条而已。”
徐寒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直视着眼前的帝君,他的声音在那一刻变得低沉得可怕:“就是蛊惑方子鱼洞开世界深处的封印将帝君的力量取出。”
“而这不也就是咱们想要做的事情吗?既然鬼谷子们愿意代劳,咱们又何必急着出手呢?”
帝君脸上的神情变化,他依然皱眉头,似乎在思虑着些什么,嘴里喃喃自语道:“那你又如何保证那四成力量会落入我们的手中。”
“一旦他们他们破开了那封印,四成帝君之力便一定会在这方世界中涌动,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身处这方世界的我们手中握着的主动权。而鬼谷子们想要获取与我们平等的主动权,那就需要付出些代价。”
帝君听到这处,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他愈发看不透眼前的徐寒了,所以他不得不再次问道:“什么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