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喊道:“15号,两千四百万。”
    陈栋掌心不断往外冒汗,他年轻气盛,听到拍卖台的报价,恨不得起身把梨花桌子给掀了。
    洛神远远地坐着,端着香茶,眸光寡淡,从头至尾将这一切看在眼中。那个名叫陈栋的年轻人之前一次又一次地举牌,一次又一次被那名老人打压,那老人似乎吃准了陈栋对这把剑势在必得,一直在与陈栋进行竞争。
    陈栋终于拨通了个电话,压低声音说了句,得到电话那头师清漪的确定性回答后,他脸色沉得可怕。
    静默了一会,陈栋举牌:“三千一百万。”
    在场鸦雀无声。
    洛神自然是明白这举着18号牌的年轻男人背后,站着的是谁。那人在包厢里等待,与陈栋不断短信联系,也不知道此刻的心情究竟是如何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这场拍卖最终落锤的价格是多少,那人当真是势在必得。
    不管是长久过往时的那个她,还是此刻忘得一干二净的她,无论相貌亦或者是心,她终究没有改变。
    她的心在某些认定了的地方,总是执拗而坚持,柔软而坚韧。
    傻得可爱。
    洛神身子往后略微靠去,捏着杯盖浮了浮茶叶,眉微微蹙着,紧紧地盯住了那名穿唐装的竞价老人。
    那老人的脸色也少有地变得有些蹊跷,他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机打字,也不知道是在给谁发短信。
    很快,短信那头貌似是有了回应,那老人的脸色重新恢复如初,像是得到什么不得了的甜头一般,又志得意满地举了牌:“四千万。”
    四千万较之师清漪的三千一百万而言,更加是一个深水炸弹,炸得场内议论纷纷起来。
    洛神盯着那老人的举动,若有所思了半晌,这才翻出通讯录上甄应远的号码,打算给甄应远打个电话。只是指尖正要触碰时,她又顿住了,似乎是想着再静观其变一阵。
    而来来去去几次之后,陈栋已经崩溃,发短信给师清漪道:“老板,再这么下去,那老鬼都要把我们逼上一个亿了!不拍了!老板你还好,钱都是你的,没人敢说什么,但是杨叔要是知道,非得把我吊起来打残了不可!”
    师清漪连续喝了好几杯牛奶,把杯子搁下,包厢里的冷灯光打在她脸上,衬得她面色冷静得可怕。
    她回道:“先别举牌,等着。”
    回完之后,师清漪站起身,立刻给甄应远打了个电话。
    甄应远缩在大沙发里,架起两条大长腿,在办公室里看拍卖场的实况监控,正看得一脸狐疑,不防师清漪一个电话拨过来,他一看名字,忙不迭地接了,道:“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