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能安心?
一起沐个浴,还需这般久,不将她气死便算不错了。
「那你过来书房做什么?」司函问长生。
长生走到另一处桌案旁,那桌案上搁着一个竹篾编织的小篮子,她将这小篮子拎在手中,回
头对司函道:「我在与夜玩戏法,便过来取这个篮子,玩耍时得用到。」
司函平素忙碌,不常到这山林中来,而每次见到夜时,夜都很是寂然,也未曾有多少话,是以司函从未见过夜陪长生玩耍时的景象。
司函语重心长地教起了长生,道:「夜姑娘乃是贵客,你怎可缠着她玩耍?她一看便是不喜玩闹之人,你莫要扰了她的清净,晓得么?」
长生摇头道:「我并未缠着她,是夜愿意陪我玩。」
「她愿意?」司函蹙眉。
长生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她很是愿意的。」
司函:「……」
听完这句,她越发不安心了。
也越发有些气。
司函盯着面前这盆她呵护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花,肃然道:「我会早些过去陪你,你也莫要与夜姑娘玩耍太久,以免影响贵客歇息。」
「我晓得了,姑姑。」长生朝她一笑,捧着篮子走出书房,并将书房的门关上了。
随着她关门的那刹那,书桌旁的司函消失无踪。
长生心中知道司函已经不见了,目光黯然下来,在书房门口站了一会,这才走开。
等再度回到地榻那间房,长生在门口脱了鞋,就见夜还是在原地闭目端坐着,坐姿与她之前出门时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似乎没有动过。
夜察觉到长生过来,睁开眼,目光安静地落在长生手里的篮子上。
「我取回来了。」长生将那竹篾篮子放在夜的面前。
这篮子是洛神平常放编结用的各色绳子的,里面正整齐地搁了好几个细绳团。除了另外几个常用色以外,其中还有一团白色细绳,一团蓝色,边上则放着半个蓝白相间的结,虽然是个半成品,但能看出那大概是个平安结的模样。
蓝绳正与白绳相互交缠,穿梭,花结精致,更是透着一种根本无法拆解的复杂。
夜似乎有些不明白长生为什么会取这个篮子来,却也没问,只是望着长生。
长生向她解释道:「阿洛很擅编结,这是她编结用的篮子。她有时闲来无事,便会编一些各式各样的结,阿瑾再拿去拆。」
「既然编了,为何还要拆?」夜道:「我看篮子里这结瞧着繁复,编起来应是很费时间。」
长生笑道:「正因着阿洛这些结复杂,阿瑾才要拆。这里是有说头的,但我不知你可有兴趣听。」
夜问道:「你觉得有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