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向兆珏:「总不会在兆珏身上。你虽然控制你哥,但他也有清醒的时候,如果被他发现身上带着奇怪的东西,肯定会告诉我。「耳朵」当然只能藏在你身上了,你随队伍一路前进,是最佳的窃听位置,不是么?」
兆珏一直保持沉默。
兆唁认命似地在怀里摸索了下,摸出一个小小的海螺,大概只有眼球大小。
每个布梦人投放在梦场的「眼睛」和「耳朵」的模样都不相同,师清漪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海螺形状的「耳朵」,饶有兴趣地伸手去接。
兆唁的手抖得厉害,缓缓将海螺放在师清漪手上。
师清漪面上笑了笑,一手接过海螺,在接住的那一刹那,她突然倾身向前,将那海螺抛下。
兆唁大惊失色,立刻就要躲开,但师清漪的动作快如闪电,顷刻之间她的右手手指就捏住了兆唁的脸颊,手指上下错位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兆唁的上下颌被迫分开,师清漪另外一只手紧随而至,往兆唁喉咙口扔了一个细小的东西,接着她攥着兆唁的脑袋,往后一抬。
兆唁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等他反应过来,那东西已经滑入他的食道,下了肚。兆唁连忙弯下腰,用手去抠自己的舌根,想通过干呕将那不明的东西吐出来,只可惜干呕了许久,都是徒劳。
师清漪捡起地上的小海螺,拍了拍,收了起来:「别吐了,吐不出来的。」
兆唁简直疯了,面色涨得跟猪肝似的:「你给我喂了什么!」
师清漪语气淡淡
的:「没什么,就喂了点药。」
「什么药!」兆唁攥着自己的脖颈:「那是什么药!」
「我有个朋友擅蛊擅毒又擅药,你觉得会是什么药呢?」师清漪眼底冰冷,转身往回走。
兆唁面色骇然,停留在原地,根本不敢跟上去。他怕极了,嘴里几乎是神经质地喃喃着:「你的背包都被我拿走了,你哪来的药,你就算有,也拿不到的,不可能,你……你在骗我。」
师清漪笑了:「这么重要的药,我当然随身携带,怎么会装在背包里。我和洛神身上其实都还穿着现代的衣装,这点你不是清楚么,现在身上的装扮都是障眼法,我原本带在身上的药,为什么不能拿出来?」
兆唁再也无法自我欺骗,哀求道:「殿下……殿下,殿下饶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兆珏看着兆唁痛苦的模样,紧紧闭上了眼。
「你暂时不会死的。」师清漪提起死这个字,语气还是轻飘飘的,甚至于十分和善:「要是你表现好,我会考虑让你活得久一点。毕竟你还是有用的,否则你也不会在这拖延时间,就为等那位朋友来救你吧?要是你没一点用,你朋友也没必要救你。」
她话锋又转开了:「不过你要小心,如果你现在正在等的这个朋友,知道你已经被喂过药了,而你的朋友又不知道是什么药,万一你朋友疑心病比你还重,怕这药有什么麻烦,说不定会把你杀了。你可得警惕一点,千万别说漏了嘴。」
兆唁:「……」
他浑身都在抖,似乎师清漪猜测的,都是对的。
师清漪垫了垫脚尖,闲适地四处张望:「你说你朋友会不会已经来了,躲在哪里,然后刚才我们说的话都被你朋友听见了?要是这样的话,对方肯定就不会救你的。」
她眼神幽幽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对我也就没用了啊。那我留着你干什么呢?」
「没有来,还没有来!」兆唁是个识相的,顿时明白了师清漪的目的,哆哆嗦嗦地说:「殿下!如果来……来的话我会知道的!」
「你知道?」师清漪微微一笑。
兆唁被她这微笑吓得不行:「那个人来的时候,会……会伴随有一种细微的撕裂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