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阎忠摸着下巴上的胡须轻笑,“在下知道将军正为如何破广宗蛾贼而心忧,特来献计。”
“哦?”阎忠的话让皇甫嵩眼睛亮了起来,“不知府君有何妙计助我?”
“蛾贼虽然势大,却不足为虑。”阎忠开始由浅入深的逐一分析。
“贼首张角已死,其女纵然有些异才,但终究是女儿身,无法驾驭蛾贼。
张梁徒有人望,不识兵法,其部下弟子,多是农人贩夫,不通经史。
所倚仗者,无非人多势众,裹挟人流做困兽斗尔。
然而彼虽众,却无有粮草器械补给,受饥寒之苦,日久,不战自溃。
眼下蛾贼聚集于广宗城内,此乃天赐良机,将军不若让大军在城外二十里驻扎。
若贼军出城可攻城,若不出城,待其粮尽便可。
如此只需月余,广宗必破!”
阎忠的计策可谓是阳谋了,抓住黄巾军粮草不足且人多的致命弱点。
近十万人每天人吃马嚼,消耗的粮食算是车载斗量,不可胜数。
再加上黄巾本就是以战养战,如果实施,完全可以预见广宗城破的景象。
就算最迟,也可在十月中旬消灭这股蛾贼。
“此计虽妙,就怕陛下没有耐心。”皇甫嵩皱了下眉,说不清是什么神色。
阎忠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真正让人担忧的,却并不是城里的蛾贼。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阎忠又岂能猜不到他的心思?
卢植与董卓都是因为出师不利获罪,如果皇甫嵩又被调换,谁又能率军平乱。
蛾贼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可如果放任下去,难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将军既然尚有疑虑,不如先与蛾贼战上一场,然后手书陛下。
言明广宗难破与我军胜机所在,相信陛下届时会给将军时间的。”
阎忠深深看了皇甫嵩一眼,语气中暗藏着几分无奈。
表面上卢植董卓是因为打了败仗获罪,可真正的原因,却并非如此。
卢植海内知名,学为儒宗,校勘经典,为士人之楷模。
有如此名望的人,天子怎么可能不忌惮?
而董卓在凉州极有威望,与羌夷豪帅交好,拥兵自重,又得司徒袁隗征辟。
天子将其下狱,不过是敲山震虎,党禁虽然暂时解除,却并没有结束。
卢植与蛾贼,乃至宦官董卓,都不过这场政斗中的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