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所谓的善待,并不是后世所谓的人道。
刘宏的眼睛亮了起来,皇甫嵩的话,算是说到了他的心里。
“皇甫嵩听旨!”
“臣在!”皇甫嵩叩首。
“朕封你为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加槐里侯。
三日后,领军前往长安,讨伐凉胡贼首北宫伯玉!”
“谢陛下!”
皇甫嵩重重一拜,挺直的脊梁弯下,如山岳倾倒,声音老迈沉闷。
都已经年过半百的人了,还能有多少次领军出征的机会?
大汉的外患暂且不论,即便陛下是明君,有张让这等人在身侧,岂能不受蒙蔽?
想到这里,皇甫嵩谢恩后,却又抱拳说道:“陛下,臣出征之前,还有一件事想要禀明陛下。”
刘宏一愣,然后反应了过来,“卿有言直说无妨。”
“臣要弹劾中常侍张让!”
皇甫嵩算是豁出去了,他现在有功在身,即便是刘宏怪罪,亦不会有多重。
而且他还抓住了张让的把柄,现在可能就是铲除宦官的最好时机。
一旁侍立着的张让闻言,似乎并没有听见一般,脸上无半点慌张神色。
倒是刘宏,眼中瞬间闪过不满。
“爱卿,这是为何?”
皇甫嵩深吸一口气:“臣入宫之前,途经张让的府上,其规模与富丽堂皇的程度可堪比皇宫。
如此行径,已是欺君犯上,有不臣之心!”
“竟有此事?”刘宏的目光放到了张让的身上,不过语气却很是平淡。
而本来一脸淡然的张让,立即浑身汗毛颤栗,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陛下,宦官乱政,古以有之!
张让所作所为,正如秦时赵高。
卢中郎忠心为国,却被此等小人诬陷,陛下不可不察啊!”
言到此处,皇甫嵩语中竟是带了哭腔。
刘宏面色复杂的看了张让一眼,过了良久,随意的摆了摆手。
“此事,等爱卿出征回来以后再议。”
这其中的意思,显然是对于张让的事不想过问。
“陛下,这……”
皇甫嵩瞪大了眼睛,事实就摆在眼前,他所侍奉的天子却是视若无睹。
为何陛下就不能明白他们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