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闻所未闻。
“汝是何人,先站起来说话。”张宁好奇的看着他,抬了一手。“来此又是为了何事?”
那汉子没有起身,依旧跪在原地,遇到哭泣的哀求道:“小人李平,安平郡信都县人士。
只因受县内大户欺压,不仅图谋我家田地,又时常骚扰吾妻,欲图谋不轨。
小人前去告官,县令崔文却与富户陈理狼狈为奸,将小人打了一顿丢出官府。
然后,小人的妻子便被陈理之子陈熊带人强行掳走,当众在园子里给充作猎物射杀了,又将尸体丢到河中。
小人想报仇,可是身受重伤无法动弹,幸得小人在军中有一个兄弟,名叫韩当,听闻小人的遭遇之后。
便提刀冲入陈家,杀了陈家二十五口人,并写下‘杀人者,韩当也’,又替小人背了罪。
我那兄弟这几日便要处斩,小人无法救他,只得来求助圣女,替吾等伸冤!”
李平双手手指死死的扣住地面,竟然摩擦出血迹来了。
听完这番话,张宁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这不妥妥的士绅“土地兼并”吗?
先把人逼的活不下去,想办法弄死他们。
然后在把人家的田地抢过来,服软的变作自己的家奴。
寨内的其他人,听了也是面带怒意,他们之前的遭遇,也是大差不差。
士人豪绅联合起来,欺压他们,抢他们的土地,压榨最后一丝价值。
“杀得好啊!”张闿等人叫道:“这帮子士人与富户为富不仁,这位韩义士真他娘的英雄!”
“这混沌的世道,若是能多几个这般的英雄,何愁天不朗,气不清!”
白爵目光冷然,已是摩拳擦掌,“圣女,末将愿带人,去救这位韩义士。”
“这个崔文是什么人?还有这个陈理,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张宁微微抬手,语气中已带上了几分杀意,这帮瘪犊子东西不做人,那老娘就让你们下去做鬼。
“县令崔文,是清河崔家的子弟,陈理,乃我们本地县府的三老。
我那韩当兄弟见我们一家都快被逼死了,这才迫不得已去杀人。
只是那陈理却是听到动静,让他钻狗洞给逃了。
他若是回来,又与那县令为奸,我兄弟白死不说,小人也无法报仇……”
李平说到这里,双目流泪,两眼通红,眼中的仇恨与愤怒都快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