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清漪乖乖坐着不动,眼见洛神只是看似专心致志地给她揉脖子,她在这种静坐中眼神四处乱飘,目光自然就控制不住似地往洛神身上打量。
一路从洛神扣得一丝不苟的层叠衣衽,到她纤细腰肢,最后落到她的衣摆处。洛神是坐着的,衣摆整整齐齐地垂着,师清漪发现她的衣摆那里有块地方其实被撕掉了,不过因为是白衣,乍一看看不出来,只有仔细看才能看得清楚。
师清漪心里一动,伸手过去,将那残缺的衣摆一角捏在了手中。
洛神也随她停了手。
师清漪看得一阵怅惘,好一会才说:“在落雁山山上见你的时候,那时候我中了子弹,你就是撕扯了这个给我包扎伤口的。”
洛神略微低着头,任由她动作,像水边安静的鹤。
师清漪笑着说:“说起来你给我包扎的这个布条我还一直留着,我好像总是有收集你这种布条的习惯。”
洛神眼里似乎有光波涌动,低低反问:“习惯?”
师清漪何等敏锐,立刻也知道自己无意识之间好像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洛神轻轻攥住了她的手,定定望着她,声音柔得像是水起了涟漪:“习惯一事,自然是不止一次的。难道是在落雁山包扎之后,我还跟你用这布条包扎过么,我怎么没有这般印象?想来是清漪你……用词不准。”
师清漪被她握住,又被她这么看着,更被她这么轻轻问了,而且好问得带了那么些明知故问,一颗心砰砰直跳,只恨不得现在就剖心沥肺地将自己这颗掏了给她,把自己本来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的话一股脑跟她说了。
但是不能。
即使自己百般努力了,可是时机还没有到。
师清漪忐忑不安,生怕如果告诉她了,她开始会欣喜,之后恐怕立刻要黯然心伤,如果自己还没有得到这个机会,她如今还背负着暂时压制下去的魂堕苦痛,只怕什么时候这苦痛又血淋淋地翻出来了,又怎么舍得让她承受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
“……洛神。”
师清漪嘴唇动了动,抚上了对面女人的脸,洛神脸颊微微在她掌心蹭了蹭,乖觉地回应她这种抚摸,却也没有再问了。
师清漪心跳如狂,突然又涌出许多酸涩与不甘,脑子里嗡嗡的,凑过去猛地含住了洛神的唇。
她以一个吻,糊里糊涂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等她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洛神已经极近缠绵地回应着她,师清漪攀着洛神的肩背,被她吻得之前那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思又蹿回来了,还如火苗似的在洛神给她的温柔中越窜越旺。
师清漪实在忍不住了,心想,今天晚上她就坏一次好了。
这样想着,师清漪的手随着两人的相贴,辗转往下,在洛神身上揉来摸去,等摸到洛神腰间,感觉那里的腰带真的很奇怪,按说刚才她这样拉拉扯扯的,这腰带软薄,怎么都该被她扯散了,结果它就是纹丝不动。
不但没动,而且因为上面的结十分复杂,一不小心还把她的手指给勾住了。
洛神偏开唇,手抓住了她扣腰带的手指,低低道:“你在做什么?”
师清漪:“……”
“你想解我的腰带么?”洛神直白问她。
师清漪:“……”
师清漪咳嗽一声,将自己的身子摆正了,舌头打结说:“我刚才主要是……主要是想研究你的腰带。你平常系腰带都是这样么,打结打得这么复杂,太厉害了。这是个什么结?””
她看到腰带上系的结,只见那腰带如同被人施了穿花碟手似的,结打得繁复又漂亮,下面还坠以白流苏,顿时胃疼。
洛神略微挑了眼角,眉梢带笑,意味深长地看她,语气倒是一本正经道:“这是同心永结。”
师清漪原本还装得一副好学样,想借此掩饰自己刚才起的心思,一听洛神这话,脸腾得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