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驭者远没有以前那么忌惮了。
她替这样的夜感到高兴,可又担心驭者会对夜不利,或者去告夜的状。
现在这个时间没有授课,其他人都去看电视了,师清漪和洛神在给她们准备夜宵,房间里暂时就剩下鱼浅,濯川,长生,夜四人。
鱼浅则拿着毛笔,在濯川脸上小心地画着什么,长生正和夜说着话,没注意那边的情况。
等师清漪和洛神端着热气腾腾的小馄饨推门进来,师清漪看见鱼浅刚画完,鱼浅左右看了看,一副似乎不太满意的样子,就放下馄饨走过去。
她这一看,差点吓了一跳。
濯川睁着一双眼睛,正看着她。
等她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双眼睛是鱼浅用毛笔画上去的,就画在濯川眼皮上。偏偏濯川坐在那没有任何反应,任由鱼浅给她画。
「你怎么给她画这个?」师清漪看濯川闭着眼,眼皮上顶着个墨画的假眼睛,鱼浅甚至还给她画上了睫毛,看上去无比滑稽,差点没忍住笑。
鱼浅却认真道:「我带着阿川出门,她闭着眼,外头一些人发现她闭着眼却能健步如飞,还能拿取东西,都觉得很是奇怪,经常凑过来问,我怕吓到阿川了,便想给她画一双眼睛,这般她外出睁着眼,也能骗到旁人。」
「这不是骗了。」师清漪说:「这是吓。」
这可是你媳妇,鱼浅你可长点心吧。
鱼浅惭愧道:「怪我没有阿川那般丹青墨笔,画得不好。」
「这不是画得好不好的问题。」师清漪去端了一盆水过来,递给鱼浅毛巾,笑着说:「就算濯川自己来画,也没办法。你给她擦擦,过来吃馄饨。」
鱼浅点点头,接过毛巾帮濯川擦拭起来。
她一边擦拭,一边觉得画着眼睛的濯川有种莫名的可爱,忍不住在濯川脸颊上亲了一下。
但濯川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鱼浅有些失望,看向夜:「她要如何才有反应?」
夜正在认真吃馄饨,没有看到鱼浅亲了濯川,回过头去,说:「什么反应?」
鱼浅一向对情.事毫不遮掩,大方自然,尤其现在房间里都是她的好友,她更是没有多少顾忌。她又当着夜的面,亲了濯川一下,说:「便是我这般亲她,她如何才会回应我?」
师清漪:「……」
鱼浅这样,她是习惯了。
夜却不太明白:「她明明没有反应,你为什么还要亲她?」
鱼浅道:「她是我欢喜之人,我想亲她,即使她没有任何回应。当然,若她有朝一日能回应我,那便好了。」
「喜欢,就会想亲是吗?」
「自然。」鱼浅道:「还会想要欢好。」
师清漪正用小勺子舀了一个小馄饨往嘴里送,这一听,勺子差点将馄饨抖下来,她赶紧用碗接住。
洛神面无表情,也没怎么吃馄饨,她饮食有度,晚上很少吃东西。
「……欢好。」夜学着念了一遍:「为什么喜欢了,就要这样?」
她当然知道欢好的意思,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欢好。这些事,她知道是存在的,这是常识,但她就是觉得难以理解,为什么非要做这种事。
长生嘴里忙着吃馄饨,听见夜在旁的犹疑低喃,她耳朵有点红了,一颗心怦怦直跳。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听鱼浅说欢好之类的,就很习惯,没有什么,别人做这种事情,她也觉得是天经地义,非常自然的一件事,可唯独当夜呢喃出欢好那个词,她整个人的心都是酥麻的。
夜距离这样的词太过遥远。
突然与这个词挨在一起,长生几乎有些猝不及防。
鱼浅也不知道怎么向夜解释,只是道:「这是顺其自然之事。待你欢喜了一个人,便会忍不住如此,由不得你控制的。」
夜连馄饨都不吃了,似有思索。
鱼浅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对阿川的刺激一定要负面的么?什么生气,害怕,紧张,非要这般?倘若我和阿川欢好,能刺激她么?」
师清漪:「……」
她差点咳嗽起来。
夜十分茫然:「欢好也算是刺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负面情绪对人的刺激非常大。」
「当然。」鱼浅道:「阿川当年和我欢好时,反应总是很大的。」
夜摇头:「反应很大?我不太懂你是什么意思。」
「便是她会紧紧抱着我,还会叫……」
鱼浅话还没说完,师清漪冲过去,捂住了她的嘴巴。
长生越发低了头。
洛神瞥见了长生这模样,没有吭声,只是看着长生的红耳朵。
鱼浅一双水泽眸子滴溜溜地转,看着师清漪。
「你再不吃,馄饨就……就凉了。」师清漪燥得不行,红着眼睛,低声说。
她都多久没和洛神亲密了,更是不知道多久没听到洛神在她耳边叫……不,不是,是婉转低吟,反正她听见鱼浅的话,自己受到的刺激倒是挺大的。
她难受,非常难受。
但她没办法,她不能碰洛神。
鱼浅没再说了,乖乖坐到桌旁,低头吃起了馄饨。
等送走了夜,长生在前坪看着夜远去的背影,发了好一会的愣。
师清漪见长生面色恍惚,轻声问:「舍不得夜走?」
长生在她们面前从不隐瞒,点了点头,不过神色看上去无比愧疚:「阿瑾,阿洛,我觉得今晚的自个很是不妥当。」
「怎么了?」师清漪问她。
长生低着头,如实道:「我听夜说起欢好二字,我竟……竟……对她有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我觉得自个的想法是亵渎了她。」
师清漪愣住了。
洛神之前看见长生红了耳朵,早已猜到了她当时的想法。
师清漪走到长生面前,伸手抱住了她,手轻轻拍在长生的背上。但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长生的想法对于长生而言,其实是正常的,仿佛情窦初开,伴随而来的就是对于某些难以言说的事情的臆想,但可惜的是,夜并不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