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遮与书院先生告别,缓步向他们二人走来。
徐望月很自然地侧过身,与裴长意并肩站着,她抬眸,唇角微微勾起:“陆遮哥哥。你的伤势可好?”
自那天晚上青芜将陆遮赶走之后,他们就未曾见过了。
青芜这小丫头鬼灵鬼精的,怕她担心,还出去打听了陆遮的伤势。
听说陆遮哥哥的伤快好了,徐望月便再也没去看他。
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和往日不同了,自己若是对他关怀过多,怕是让他胡思乱想。
此刻有裴长意在自己身边,徐望月便多问了几句。
陆遮眼神落在他们二人脸上,又缓缓往下移。
他们二人举止并不亲昵,可却站得很近。若是他和徐望月站这样的距离,她都会本能地后撤一步。
可对裴长意,她十分自然,仿佛并未察觉有何不妥。
陆遮敛了敛心神,笑着抬了抬胳膊,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快好了,望月妹妹不用担忧。”
他转头看了一眼裴长意,往他身后裴长远的房间看去:“二公子考得如何?”
裴长意眉眼微微一挑:“多谢陆贡士关心我庶弟,你既然问了,不如我们一同去看看他们的试卷?”
听他这么说,徐望月和陆遮都是微微一愣,没想到裴长意会说出这么一句。
徐望月心头一瞬间转过许多念头,她知道以裴长意沉稳冷静的性格,并不会因为裴长远作弊就扰了他的心绪。
此刻他正在做的,定是彻查舞弊案,将身后的太子一党连根拔起。
至于他请陆遮去做什么,定是正事,自己还是不要添乱。
徐望月微微侧身,低垂了眸子,淡然说道:“世子爷和陆遮哥哥有正事要做,我先回房去了。”
在书院之中,裴长意也不怕她有危险,微微颔首,便目送她离开了。
陆遮站在裴长意身边,两人身量差不多高,目光都锁住徐望月离去的背影。
她身形瘦弱,影子被日光拉得长长的。走出去好远,还能看见她的身影。
陆遮脸上的笑容消失,平静地看向裴长意:“世子爷想让我去看什么,可否明示?”
陆遮可不觉得他和裴长意是什么能把酒言欢的关系。
且不说他们二人之间隔着一个徐望月,撇开她不谈,自己曾经是典狱司的嫌犯,如今是被御史府赶出府的落魄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