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嗤笑一声,“你刚说你们是从哪来的,要干什么?”
“我们是稷下学宫的学子,这是我们的腰牌,绝无假冒。我们想带走纯阳真人。”
“稷下学宫啊!”陈观楼语气轻飘飘的,显得很冒然,分明没将稷下学宫放在眼里,“那是个什么地方?小穆你来说,那是个什么地方。”
小穆:……
穆青山轻咳一声,郑重说道:“回禀东翁,稷下学宫是城外的一处学堂。”
陈观楼晃着脚,轻蔑道:“原来是所学堂。我还以为朝廷又成立了一个新的衙门,就叫稷下学宫。小穆,一个学堂,他有资格提走天牢的犯人吗?”
“自然没有。除非有刑部的公文,那倒是可以。”
“有道理!天牢这地人人都嫌弃污秽,可他再污秽,也是朝廷下属的衙门。今儿稷下学宫来提人,明儿张家来提人,后日李家来提人。这能是衙门?恐怕连私人后宅都不如。好似那勾栏瓦舍,人人都能来,人人都能带人走。不过,纵然是勾栏瓦舍,要带人走,也得给足了银两,办妥了手续。没有谁能单凭一句话就把人带走的。纵然是王孙公子,也得守着朝廷的规矩!”
勾栏瓦舍的人要带走,得赎身啊。赎身就得去衙门办手续,过明路。哪有说带走就带走的道理。就算是宫里头要个人,可以先上车后补票,那也得补票办手续。
稷下学宫好大的脸,派三个年轻不懂事的学子,大喇喇的跑到天牢,开口就说我要带走某某某。真以为天下人都得敬着他,都得奉承他。
别人顾忌多,不肯打稷下学宫的脸。
陈观楼哪有什么顾忌,既然犯到了他手里,他不打脸不姓陈。他不仅要打脸,还要打得啪啪响。
三个稷下学宫的学子,气得头顶冒烟。
自从进了稷下学宫,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奉承着恭维着。去谁家里,纵然是去权贵世家的府邸,所有人对他们都是客客气气,道一声未来的朝廷栋梁。
不怪他们目下无尘。
身边全是拍马屁奉承的人,天天都被人夸,天天都被人捧着,但凡是个人都会被捧得自高自傲自负。
区区天牢,料想亮出稷下学宫的身份,天牢上下都得好生伺候着,乖乖的把人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