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过去的岁月

……

翌日,三岁的林希穿着兽皮,来到武玄天的面前。

部落中也有强者,但都是靠喝奇异古兽的血,服食非凡灵药得来的力量,根本不成体系,谈不上修炼传承,他渴望修道,渴望变强,对此满怀期待。

他按照族中老人所嘱咐的,向武玄天行大礼,这是这个时代这个部落,独特的拜师礼,也可称之为传承礼,一般来说,都是后辈向前辈学习狩猎之法时需要做的,用在拜师之上也是一样。

武玄天没有阻止,这样一番拜师礼下来,林希才能安心。

“师傅。”他真挚的喊到,三岁,还处在人生之中的起点,这个阶段的孩子,可塑性最强,只要引导的好,未来误入歧途的可能会小很多。

武玄天点头。

接下来,武玄天将早已准备好的领悟符文奥秘之法传说给了他,林希大受震撼,如获至宝,认真的倾听。

小小年纪,内心之中埋下了一颗修道的种子,只等给它浇水,破壳而出,扶摇直上。

讲述完法门,武玄天拿出了一枚神秘的符号,属于一种生活在当地的神禽。

之所以取出来,就是要验证林希学习法门的情况,能否独立探索生灵符文的奥秘。

年仅三岁的林希展露出了过人的修道天赋,刚刚学会这种法门,就能熟练的施展出来。

在他的施法之下,这枚神禽符号被抽丝剥茧,一切的神秘都显露在林希的眼中,一根根灿烂的道则之丝被剥开,在虚空中飞舞着,如璀璨的星辰所化,美不胜收。

更美丽的是其中所蕴含的大道,林希像是发现了新世界,沉浸在当中,如痴如醉,无法自拔。

武玄天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眼光与判断,林希的修道天赋,真的堪称超绝,古今罕见。

良久之后,虚空中的异象,那些璀璨的道则之丝消失了,原地只剩下一枚神秘的符号,隐约之间似乎传出了嘹亮的禽鸣。

林希回过神来,不等武玄天开口询问,他的手上浮现出点点光辉,以一种特殊的方式组合在一起。

下一刻,强大的波动爆发,一头青色的神禽从中冲出,栩栩如生,能清晰的看见它那满身的翎羽,宛若真物。

“轰!”

青色神禽撞到一块巨石之上,瞬间让其崩碎,发出巨大的响声。

见到威力这么大,林希兴奋极了。

武玄天则有些无言,林希之所以能施展出这种手段,与他刚一出生就开始接受神异之血与古药洗涤有关,本身就有一些法力,在领悟了神禽符号的秘密与运转之法后,无需别人教,自己就施展了出来。

这种天赋,真的不是谁都能拥有的,他们没有看错人。

“师傅,我成功了。”林希高兴的说道,他施展出了一种神禽的本命神通,简直不可思议。

族中的强者们对那些古兽的神通早就垂涎欲滴了,可惜,只能干瞪眼,偶尔收集到相应得珍贵兽骨,或许能发动出来。

而今,他不靠兽骨也能施展,若是让部族里的人知道了,定然会引发阵阵惊呼。

“做的很好,不过,千万不能骄傲自满,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通龄人中,比你强大千倍、万倍的人大有人在,想要追上他们,你必须努力才行。”武玄天语重心长的说道。

林希很聪明,知道武玄天所说不假,世界广袤,比他强的人多的是,要虚心进步,时刻保持清醒。

“是,师傅,林希知道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希迷上了研究那些符号的本质,整条扎在族中宝骨存放之地,没日没夜的解析宝骨上的符号,洞彻它们的秘密。

渐渐的,林希走上了正途,他的积累夜以继日变得深厚,战力也越发强大。

这个过程中,武玄天也没有放养,而是履行了师傅的职责,找来了很多大药和神异之血,按照它们的特性搭配,组成丹方,炼化大药,为林希进行洗礼。

堂堂红尘仙出手,为一个孩子洗礼,如此待遇之下,林希想不强大、想不逆天都难。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林希长大了,来到了十三岁,匆匆十年一晃而过,他不再是那个小不点,已经成长为一个清秀的少年,乌黑的发丝披散在肩,小小的躯体之中藏着骇人的力量,让巨如山岳的古兽都颤栗。

他来到武玄天的茅屋外,拜见自己的师尊。

“师傅,这大荒我已经走遍,林希想要去更广阔的天地之中闯荡。”他雄心壮志,想要去外面闯出一番名堂。

从武玄天那里,他了解到了很多,世界很大,强者如云,超乎想象,想要攀登更高峰,离不开强者之间的碰撞与磨砺。

“去吧,星辰大海是强者的归宿,不过,无论你去了哪里,无论你成长到何种地步,都不要忘了,这里是你的家。”武玄天这般说道。

林希郑重的点头,他和石昊一样都很顾家,但心向巅峰,渴望投身璀璨的大世中去。

随后,林希又一一告别了族中的亲朋好友,就那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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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玄天没有去干扰他的历练,只是在林希身上留下了印记,可以感应到他的生死,在危机时刻印记也能救他一命,终究是师徒一场,亲眼看着这个孩子长大,不可能目视林希身死而无动于衷。

武玄天又是那种无惧因果的人,根据喜好来做事,所以,他暗中留了后手,保林希不死,但明面上并没有告诉他。

“希望他突飞勐进,在这末法时代也能扶摇而上,臻至绝巅。”武玄天说道。

随即不再关注林希,静下心来,开始了自身的修行,在这九万年,武玄天代表今世的大道之花已经长出了第七片花瓣。

多生出一瓣花瓣,武玄天整个人都强大了不少,红尘仙道果在滚滚向前推进,体现出了效果。

只是,越往后的道路会越发困难与漫长,还好他身处遥远的过去,有这个时间去积淀,去积累。

时光流逝,二武玄天终守护在这里,不曾离开,而外界,一个名为林希的少年自大荒中走出,战天动地,龙精虎勐,即便是末法也无法阻拦他的脚步。

从一开始的和同龄人群雄逐鹿,征战不休,到后来超越了所有同龄人,将他们甩在身后,与老一辈的人争雄,林希一步步崛起,他始终铭记师傅的话语,在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红尘中坚守本心。

这也使得他能一心向道,突飞勐进,谁也追赶不上。

到了后来,林希突然发现,整块大陆,没有一个人能和他并肩了,他屹立在了大陆巅峰,成为了这片生命源地的最强者。

于是,他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因为他的缘故,他的故乡,这片神国,威势一下子登临到了最高峰,一跃成为整个大陆最强大的势力。

在神国最中心,他见到了对他恩重如山的师尊。

一番畅聊之后,武玄天了解到了他的困惑与疑问。

“走向星空吧,在这个宇宙的深处,还有更加强大的武道文明,它们会是你前进的标石。”武玄天建议道。

“师尊,我想知道你有多强。”林希出于好奇,这般问道,即便他成为了这块大陆的最强者,依旧看不透武玄天,他们深不可测。

“当你站在整片星空之上,俯瞰星空无敌手之时就知道了。”武玄天回应。

这句话,给林希带来了无穷动力,他捏紧拳头,决心要成为星空中的最强者。

最后,他上路了,告别了所有人。

无尽的星空,星辰与大陆多如牛毛,生命源地散落其中,星罗棋布,那是璀璨的征程,林希义无反顾的冲入了星海之中,消失不见,得知师尊如此强大,他可以没有顾忌的去闯荡了,不用担心故乡遭劫。

岁月无情,几百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在这残酷的末法世界中,几百年很长很长,绝大部分生灵根本活不了这么久。

这一日,宇宙深处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波动,大道在颤栗,在哀鸣,一尊伟岸的身影屹立在星空当中,浑身上下皆流露出可怕无比的气机。

武玄天睁开了眼睛,知道这是什么,林希成道了,在这末法世界,突破桎梏,成为了第一个成道者,天心印记都因他而凝聚。

“很强,可称之为人道大帝,在这个层次很难找到对手。”这是他的评价,事实上,武玄天是把自己也算进去了,如果不算他,林希在成道者这个领域可以称之为无敌了。

林希黑发披散,大吼着,击散了所有的雷罚,无上威压铺天盖地的散布开来,堪称是天上地下无敌。

他迈步回归,一步跨越宇宙边荒,来到了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至尊气流淌,林希,立身于极道领域,可以俯瞰星空了。

他成道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归故里,来到大荒,想知道武玄天到底有多强。

武玄天如他所愿,展示了红尘仙的力量,林希震惊不已,他都这样强大了,结果在师傅那里却连蝼蚁都算不上,挥手即灭。

“果然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林希这样感叹。

随后,他得知自己的一些亲朋好友在寿元降近之时被武玄天封印了,等待他回归。

“进化之路虽然璀璨,也不能忘了身边的人与风景,莫要等到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武玄天嘱咐道。

林希感动不已,连声道谢。

接下来的时光中,武玄天继续守护在那里,林希也留了下来,时常被炽苍磨砺。

这也是无奈之举,举世茫茫,找不到一个能成道的生灵,连接近都做不到,林希能踏出前所未有的一步,实属惊艳。

几千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对于末法时代而言,几千年,世间早已换了新天,除了林希之外,这片世界最强大的生灵也只能活到四五千年。

过往的一切,皆成了黄土。

林希从武玄天那里了解到了很多,这个世间不会永远是末法,有大道天命再度归来的时候,所以,他封印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希翼在未来与他们共岁月。

几千年间,林希为了追赶上自己的师尊,一直在孜孜不倦的修行,在极道领域,他大步前行,逐渐逼近一个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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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过程中,林希的气血成长到了巅峰,无论是哪方面都是最高峰,强大滔天。

这一天,林希与武玄天一同盘坐在柳树之下,他忽然说道:“师傅,我想在这红尘之中成仙。”

武玄天从来没有向林希提到过红尘为仙,只是说末法成仙的概率几近于无。

他想让林希自己去悟,总之,在离开这里之前,会告诉林希红尘为仙的种种。

没想到,林希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让人吃惊,冥冥中似有定数。

“红尘为仙,我只能说,以你目前的状态,完全没有可能,当然,我指的是一次成仙,那太难了,非人力可为。”武玄天是过来人,知道在末法世界一世成仙的难度有多恐怖。

林希虽强,没有超乎想象的底蕴和手段,不可能成功,只会失败。

唯一的成功方法就是以岁月去熬、去炼。

“师尊的意思是分多次?”林希问道。

“红尘为仙,红尘为仙,为何要在这残酷的红尘中成仙呢?因为成道者的寿元有限,时间一到,气血衰败,便会化作黄土,成为历史。

为了活下去,为了长生,所以要成仙,可是,末法为仙实在是太难了,不妨换一个角度来思考。

如果你在末法世界一世又一世的活下去,连岁月都无法带走你,那么,和仙也没什么区别了,到那时,水到渠成。”武玄天娓娓道来,讲述了一条可行的红尘仙路。

林希明悟,点了点头。

“的确,若是我在末法世界始终不死,也算是一种另类成仙,未必不如真正的仙。”

随后,他照着这个方向开始了钻研,踏遍星空,寻觅古代遗迹,大有所获。

当年,仙王大战、长生者血拼等残留的痕迹被掩埋在了历史的遗留中,而今的林希在人道领域走到了极巅的地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哪里不能去?寻找那些遗迹不在话下。

即便那些古代事物被末法气息所侵染,没有当年的效用那么惊人了,但也让林希获益匪浅。

又是几千年过去,正在一片古老的战场上寻觅与仙有关的遗物的林希耳边突然响起了传音,是武玄天要离开了。

这一次,他将要离开这片末法世界。

林希突然觉得有些失落,一直以来,师尊指引着他前行,让他在无中生有的迷茫中开辟出一条修行路,而今忽然要离开,他有些怅然若失。

下一刻,林希的身影从宇宙深空中迈步走来。

武玄天早已在那里等待多时。

“师尊要去哪里?未来还有机会再见面吗?”林希没有挽留,他知道武玄天离开一定是因为某种大事。

“我要去追寻自己的大道了,一直都在路上,这只是其中的一站。”武玄天回答道。

“未来或许还会再见,只要你足够强大,能熬过诸天大劫,始终活着。”

林希闻言,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武玄天口中的“诸天大劫”太过沉重了,彷佛古史都要发生断层。

“会的,我会活到与你再相见的时候。”他重重点头。

“外界的世界比你想象的还要精彩,仙道也不过是一个起点罢了,红尘仙很重要,在红尘中超脱,远胜在其他环境里成仙,一定要成功。”武玄天嘱咐。

林希点头,记住了武玄天的话。

随后,武玄天挥了挥手,就那样离去,消失在星空尽头。

林希望着他消失的身影,没有去追寻,他知道师尊有多么的强大。

“只剩下我自己了,我会成为红尘仙,然后冲入外界波澜壮阔的大世界中去,更会与您在红尘中再见。”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渡过所谓的“诸天大劫”。

“活着!”

……

此刻的诸天万界,混乱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准仙帝本是世间的守护者,可是现在,他像是中邪了一般,成为祸乱的源头。

“有黑暗的气息,这个时代也有黑暗。”武玄天对黑暗的气息最是敏感,他修炼了最霸烈的雷霆,一丝黑暗都难逃他的感应。

“不过们也改变不了什么,红尘仙,在煌煌大势面前,不过是微尘罢了,只需专注于自己便是。”

他没有去探究世间真相,红尘仙在仙王乱战中,根本算不上什么,都有自知之明。

武玄天迅速找到一地,做为武玄天新的苦修感悟之地。

渐渐的,他已经能与仙王征战。

忽然有一天,万界都颤栗起来,一股宏大无边的气息,震动了诸天,太浩大了,整片古史都因此而抖动。

同一时刻,武玄天也受到了影响,他发现,自己的身躯在向虚无转化,彷佛要消散在这片古老的岁月。

“要回去了吗?可是我还未功成。”武玄天自语。

武玄天凝望远方,若有所思。

“有人成准仙帝了。”

他觉得是林希,这个惊艳的生灵当年一定在末法世界中成就了红尘仙。

再想到自己的路,武玄天叹息了一声,苦笑道:“我这算是天才嘛。”

小主,

但是随即,他的脸上又浮现出笑容:“但我相信,漫长岁月的积累,待我登临巅峰之后,一定会更强。”

话音落下,武玄天的身躯变得虚无了,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诸天万界之上,林希成就了准仙帝,这一刻,他是如此的强大,可是,当他推演自己师尊的气息之时,却是一片迷雾,被大因果之力所遮盖了,并且,关于师尊的记忆也在缓缓消失,并非被抹去,而是被遮掩。

“大因果之力?”林希惊疑不定,他是准仙帝了,也要被这种力量束缚,看来,准仙帝还不曾真正超脱。

……

通古今之地,古洞最深处,那间石室之外,五行山呆呆的看着不断浮现出历史画卷的粗糙石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它已然知晓了武玄天在那个时代的经历,太过不可思议,整整上千万年,那是多么漫长的岁月,他却还在争渡。

“有大因果迷雾截断了那一片时空,他要因此坠落出来了吗?”五行山惊疑不定。

然而,最终的结果是,在那片时空被截断之后,在后世再一次接续上了。

武玄天没有回归,继续他的漫漫征程。

画卷重启,一页页浮现。

“我的天,这是要逆天了吗?算上之前的岁月,武玄天已经在红尘中争渡了千万年。”五行山惊叫。

粗糙的石壁上,画卷一页页翻过,都有武玄天的身影,他在古代岁月中演绎着,成为昔日旧事的一部分,印刻在古史之中。

“又是百万年过去了,武玄天的大道花瓣也只剩最后两瓣了,等到圆满,他将不可揣测。”

五行山见证了这一场奇迹,让人惊讶,让人震撼,无法言说。

“天,又一尊准仙帝出现了,是那九幽獓。”五行山惊呼,在这里,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触动天机,所以它无需忌口。

再生变故,让武玄天渡过这一断层,又进入了下一段古史。

第三段古史,武玄天修行了百万年,三朵大道之花上皆有九朵花瓣,此时此刻,他来到了红尘仙极巅的地步。

没过多久,准仙帝的气息再度铺满天地乾坤,武玄天不知道成就准仙帝的是谁,但五行山知道,在它们的注视之下,那石壁上,漫天都是神圣的羽毛,强大到无与伦比,可割接无尽时空。

第四段古史随机降临,他的跳跃总是这样,并非从古史起点开始,有可能降临在中段,有可能降临在后半段,这是不定的。

在这第四段古史之中,武玄天开始了冲击仙王的旅程。

随着他的修行,大道之花上,那道盘坐的身影愈发真实,几乎要苏醒过来,活在这遥远的过去。

丝丝缕缕的历史雾气在他周身翻腾不已,鸣颤着。

一朵朵花瓣,缭绕起岁月轻烟,伴着时光碎片,升腾而上,缠绕在人形身影的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