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揽月,人间仙留!”
余幼薇静静听着,白泽这才发现有人前来,侧首一看,却见是余幼薇,当下欣喜道:“你怎么来啦?”
“被公子的才华引来的。”余幼薇轻笑起来,走到白泽身边,捋了捋留仙裙摆,坐在少年身旁,乖乖巧巧的,“青天揽月,人间仙留。倒是好诗,让我想起李牧之的那首诗。”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两人同时开口,相视一眼,都是笑了起来。
“公子有剑仙之志?”余幼薇好奇地问他。
“很小的时候,我就立志要成为九州新的剑仙。”白泽笑道,可笑着笑着,神情就落寞起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人,沉声,“那时候其实我并不清楚剑仙二字意味着什么,只知晓剑仙是这九州最厉害的剑修。我一直听人说我师尊很厉害,有一天我就告诉他,我说老头子,我总有一天要在剑道上超过你。”
余幼薇安静地听着。
“我师父很不屑,对我说就你?”白泽又笑,可笑意不见眼底,“我不服气,理直气壮,对他说怎么啦老头子,你看不起我?他只是笑,对我说老子是天下第二,要想超过老子,你小子还差点功夫。”
余幼薇噗嗤一笑,“剑皇前辈很有趣。”
“我就不信啦。”白泽说道,“我说老头子你吹什么牛皮,就你也能算是天下第二?天下第二整天带着小爷偷人家地里的萝卜啃,被主人家的狼狗追得跑出三里地?草鞋都跑没了!”
余幼薇咯咯直笑,好奇地问:“你们为什么要偷人家地里的萝卜呀?”
“饿呗!”白泽瞅了她一眼,“我可不像你,小时候锦衣玉食的。我小时候跟我师父天天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饿狠了别说去偷人家地里的萝卜啃,树皮我也啃过。那时候惨的,混得连乞丐都不如。”
余幼薇的目光忽然落寞起来。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小时候就锦衣玉食了呢?”余幼薇问他。
“你看我。”白泽伸出双手,掌心满是粗茧,“你别看我没多黑,那跟我的体质有关系。每到夏天我都晒得跟黑狗一样,冬天就能白起来。可就是这样,我的肤色也是偏小麦色的。你不一样,你那双手能捏出水来,皮肤白得像玉,小时候哪能吃过苦?”
“你说是就是吧。”余幼薇轻笑,又问他,“后来呢?”
“后来我就跟他打赌,我说老头子你等着,等我长大了,你就是天下第三。我师父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头,说那他也是天下第一。”白泽笑道,“我不服气,问他我是天下第一,你怎么也是天下第一?老头子只是笑,说因为天下第一是他教出来的啊。”
“剑皇前辈是位令人敬佩的人。”余幼薇说,“你能遇见他,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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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泽说道,看着漫天星河,“他是顶好顶好的人。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没爹没娘,老头子对我说全村的人在我还是个小娃娃时,就死完了。”
“怎么回事?”余幼薇轻声询问。
“厉天行。”白泽说道,“南域魔乱里的那个大魔头,就是他杀了慕圣村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
余幼薇心里一颤。
“他真该死。”白泽说,“如果不是他,我师父也不会离我而去。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一定还活着。”余幼薇握着少年粗粝的手掌,轻轻捏了捏,安慰他,“你师父可是天下第二呀,一定还活着的。”
“可他早就不是了啊。”白泽叹了口气,“北境第一他都排不上啦,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剑皇了。”
余幼薇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