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你小子话里有话?”欧阳木眯起双眼,“你的意思是,莫非南海这三方人族势力,在唱戏?”
“十九如此。”白泽说道,“不把矛盾激化,怎么拉稷下学宫下水?这件事如果能够妥善解决,一定是稷下学宫出面。”
欧阳木良久不语,然后默默饮酒,看着白泽,说道:“我要是不知道你的身份,还真觉得你会是个长于帝王之家的皇子,对权谋之事着实敏锐。”
“无非是旁观者清罢了。”白泽说道,“欧阳,明日,此事便见分晓。”
“如何分晓?”欧阳木不动声色。
“至少也要是重建浮丘洞天。”白泽说道,“观海天门想要在南海站稳脚跟,不可能和人族势力完全撕破脸皮。而顾及如今北境的局势,稷下学宫也不可能放任事态发展,导致鼓浪屿失控,引发两族大战。”
“所以各退一步,是最好的选择,是吗?”欧阳木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白泽的肩膀,认真道:“老白,有时候我真庆幸,你我是友非敌。否则以你的城府,恐怕我不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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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未免谦虚了。”白泽饮酒说道。
你能找到我,已经足够证明,你很不简单了。
白泽看着眼前的火堆,灵台清明。
出走仙门南游以来,白泽很清楚地察觉到了心境上的变化。
谢玄也好,余幼薇也罢,到头来,还是因为能力不足,很多事情,白泽就连知晓真相的资格都没有。
柳庄后山铭刻的四象剑,岳麓书院那块书写“反求诸己”的匾额,还有尹韬交待李师师转送白泽手上的那个卦象,都在磨砺这位年轻剑客的心性。
种种迹象都直指谢玄已死,可他白泽偏不信。
岳麓书院叩问本心,明心见性,证得人尊境圆满,魂镜映照本我。尹韬用“大蓄卦”告诫白泽,天在山中,遇山则止,可白泽偏要向山而行。
正如当年入道时,白泽对谢玄所说的话,天道独闯,如此而已。时至今日,白泽愈发坚定道心,誓要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去将所有的因果,尽数破解!
一夜无话。
第三天,欧阳木带回消息,果然如白泽所料,观海天门应允稷下学宫提出的要求,打算在南海重建浮丘洞天,修复两族关系,以如期举办观剑大会。
而这一天,黄缨依旧未归。
绝世亦不见踪影。
观剑大会如期召开的这一天,日出东方,天光云影被环绕鼓浪屿的怒海波涛击碎,金顶之上,各方势力盘踞,观海天门龙龟于王座之上祭出一幅画卷,迎风化作一道漩涡之门,透过那光晕流转的门庭,依稀能够看见其中碧海青天,海屿耸立,赫然便是观海秘境。
龙龟此种手段一出,即便是稷下学宫的老先生袁天罡见了,也不由地变了几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