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佟?”宿离平手按下尚在颤动的琴弦,将琴搁到一边起身相迎。
刚进衢州地界时杨臻就对周从燕和嵬名岘大体说过宿离了,所以他们见到这个白发年轻人并没有太过意外,倒是宿离难得见杨臻领着人一起过来,他看着杨臻身后的俊俏姑娘和阴翳男人,问:“这二位是……”
周从燕不怕生,率先介绍了自己,宿离与她招呼过后又等着嵬名岘介绍自己,但等了一会儿却依旧没得到什么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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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臻笑着捣了嵬名岘一下,替他说:“他是嵬名岘。”
宿离攒了攒眉,显然是意外得紧:“这位就是剑魁?”
几人一同在屋前的小院子里围坐下来。
宿离添水沏茶,给几人各浅茶一杯,又与杨臻说笑道:“崆峒派和抚江侯府怎么都找不到剑魁,弄了半天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啊?”
“前些日子遇上的,本来就觉得事有蹊跷,拱手把人交出去的话,恐怕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杨臻说。他只是笑笑,却也不多说什么,兹事体大,无关之人还是不牵扯进来比较好。
“我大体听到了些风声,虽说江湖一直不太平,但像这样的事倒真是鲜有耳闻。”宿离说。
“崆峒之事与我无关。”嵬名岘说得干脆。
宿离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从一开始就跟个哑巴一样的嵬名岘会突然横插一句。
“确实如此。”杨臻这次竟然替嵬名岘说话了,“家门之内的丑事非要抖出来让江湖人笑话。”
旁边的三人齐齐地把目光聚到了杨臻身上,尤其是周从燕和嵬名岘,崆峒的事自发生至今,他们这是第一次听见杨臻说出他对整件事的看法。
崆峒及江湖中人都道这是崆峒派家门不幸,但杨臻却觉得这是在哗众取宠?
对面的三人一时间都不确定杨臻的话是在针对谁。
宿离重新给他们添茶,笑道:“算了,不说这些无关之事了。有一事在下一直有些好奇,据在下所知,‘嵬名’一姓原是党项皇姓,可党项人早已绝迹百余年了,剑魁阁下真与党项人有关系吗?”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嵬名岘问。
这个问题大概大多数人都很感兴趣,只是他们不曾有机会像宿离一样问出来。
“没有,”嵬名岘还是干脆,“师父起的。”
他从来没在意过自己的身世,有师父有自己的剑有自己所求的果就足够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杨臻歪了歪头,他对这事也没什么兴趣,不过谈起史书,没多少人比他更清楚。嵬名其实就是原本的党项八部中的拓跋氏,先是被赐李姓后又自改为嵬名氏,中原尚不清楚,但若放在一百多年前的川陕地界,这三个姓差不多是一回事。如此云云,都是杨臻在听到宿离的话之后瞬间想到的些无所谓的事。他不太在意什么身世来历,名字什么的不过是个称呼,反正横竖都是那么个人,换个身份还是那个人,真没什么好纠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