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是觉得哪里不妥吗?”焦左戎一向被认为是个头脑十分好使的人,头脑清晰的他从不会质疑杨臻什么。
杨臻尚有迟疑,只道:“去告诉师父吧,看他老人家如何定夺。”
“是。”焦左戎接过信布后立刻赶往后山的小屋。
杨臻屏退了门徒之后,一撩长衫,直接盘腿坐在了场院中。
参象真人在如今诸派掌门中并不算年长的,只比昆仑派的方通淮大了半个辈分,相较于圆净、秋清明、栾师道以及前不久刚过身的施行远来说,他算是年轻一辈的掌门了。
从前杨臻还听林年爱调侃说,和尚道士的头子都个顶个的能活……
可常成岭既然这么说了,那参象真人多半是病危了,如果救治不成,峨眉派就要换掌门了。
“峨眉也要换掌门了?”
杨臻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么一句话。
翌日黄昏将近,秋甜儿嘹亮的呼喊声惊醒了后山小屋外看门的彭士熙。
“怎么了?怎么了!”彭士熙草草地揉了揉眼睛便赶忙冲进了屋。
屋里的榻上,秋甜儿正紧紧地箍抱着只着中衣的秋逸兴的脑袋,一边摇晃一边不停地重复着“爹你终于醒了”。
彭士熙尚且呆了一会,而后便笑出了声:“逸兴师叔,您终于醒了!”
整整一天,秋甜儿都守在这里,秋清明和俞致同间或会来看看,门外守班的人也换了好几拨了,只有秋甜儿寸步不离,说是要让秋逸兴醒来后先看到她。
横躺了十几年的人,身上哪有什么力气,秋逸兴刚睁开眼时还未看清眼前是什么便被撸着脖颈子拽了起来,万幸他的痛觉尚未清醒,不然肯定立马会再疼晕过去,此时他能感受到的只有窒息,他尚无法清晰地思考,但唯一完整的念头便是“快松手吧”。
“我去告诉门主师公他们!”彭士熙扭头跑了出去。
秋逸兴能听见有人在说话,但却还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秋甜儿不停地说着欢喜想念的话,对秋逸兴一会摇一会抱,总不舍得撒手。
就在秋逸兴觉得自己又要死过去的时候,秋清明领着一大档子人乌泱泱地涌进了小屋,这间小屋顿时便嘈杂了起来。
秋逸兴渐渐清醒过来的耳朵终于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