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折腾,峨眉的人刚焚了参象真人的仙身,前一件白事尚未过头七,便又遭了另一件白事。
杨臻从灵堂离开后便又悄悄回到了那棵含笑树之处。
嵬名岘吹着山夜之风,本来快要睡着了,却又被树下的杨臻摇晃起来了。
“怎么?”嵬名岘从树上跳下来问。
“你又摊上事儿了。”杨臻似是有些幸灾乐祸地对他说。
“什么?”嵬名岘不懂。
“就在刚才,承贤山庄的大小姐被杀了,有人说亲眼看见是你干的。”杨臻往树上一靠叹气道。一说起这,他便仿佛能听到常成岭的哭嚎声。
“我没有!”嵬名岘立刻道。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杨臻抬眼看他,“细算时间的话,你找到我之时,蒋固敏差不多刚好出事,你又不是个鬼,怎么一身分两处?”
他到时,蒋固敏脖子上的伤口只有丝残血渗出,说明他听到常成岭那声哀嚎之时正是事情刚发生之后,嵬名岘即便是练就了鸿踏雪的轻云步法也来不及做这些。
嵬名岘不说话了,既然杨臻信他,他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跟我回去吧,悄悄的。”杨臻说。
“好。”嵬名岘听话得很。
“你就跟我和我宝贝徒弟挤一间屋吧。”杨臻与他并肩而行。
“你……宝贝?徒弟?”
嵬名岘很快便见到杨臻的宝贝徒弟了。
他们二人溜进院中进屋时,苏纬正在盘腿打坐周转内息。
“小师父你回来啦?”苏纬睁开眼,却看见了两个人,“这是谁啊?”
大半夜的,在房里看见个脸上刺着青字的陌生男人,难免有些奓毛。
“行啊,你小子够勤快的嘛!这么晚了还在用功?”杨臻没直接回答他,而是先给了他一顿表扬。
“本来睡得好好的,可被外头的动静吵醒了之后就没心情睡了。”苏纬身上动不得,脸上却十分丰富,“小师父你一直在外面,可知到底是怎么了吗?”
“固敏姐遇害了。”杨臻说。
苏纬瞪圆了他的大眼睛,惊问:“怎么回事?”
杨臻摇头,坐到了苏纬对面的榻上。
“谁干的?”苏纬又追问。
杨臻朝跟着他坐下来的嵬名岘扬了扬下巴说:“据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