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什么头,说话!”周从燕就想听他给出一个痛快的否定。
“我不想。”
“让你说句话又不会死!”周从燕被他婆婆妈妈的样子气到了。
杨臻还是摇头:“我不敢想失去你以后的日子。”
周从燕和鸿踏雪同时一愣。
片刻后,周从燕顶着憋红的脸拍桌而起骂了句“臭不要脸”后,踢了凳子跑上了楼。
杨臻弯了下腰捞起了被周从燕撂倒的长凳,继续喝自己的茶。
鸿踏雪瞟了瞟跑上楼的周从燕,又摆出一脸挑事的表情,戳了戳杨臻的胳膊说:“难得呀老杨,你这张嘴竟然还会说调情的话,我还当是你只会挖苦人呢!果然你就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鸿踏雪自觉在杨臻这里从未占到过什么便宜。自打他认识杨臻之后,见面就会被一顿嘲讽,每回他都是揣着看热闹的心乐乐呵呵来的,可到最后每次都是被杨臻挖苦到无地自容然后灰溜溜地逃走。虽说他也觉得杨臻这人有意思,但这份差事有时真让他叫苦不迭。
“学到了?”杨臻并不觉得有什么。
“我记下了我记下了!”鸿踏雪连连点头,“方才我说了那么多,你想好怎么招呼那爷俩儿了没?”
杨臻斜眼看他笑问:“你这么希望这二人伏法?那你怎么不亲自去为民除害呢?”
“关我什么事啊,我的日子逍遥自在,才懒得管这破事呢。”鸿踏雪满面纨绔,“我就是想看看你打算怎么办。”
堂倌终于把酒菜端了上来。
“我?”杨臻端起了堂倌给他斟满的小酒碗嘬了一口,举着酒碗摩挲着碗沿上的糙纹转圈。他于此事上只是个刚到庐州不久的江湖大夫,若是想顺理成章地插手,就只能靠庐州知府家的人生病了。这事若是只靠等的话还不知道何时才能有机会,可若不靠等,难不成他还得先想办法让人家生病然后再自己跑去给人家治病?
杨臻在心中自嘲了一句“贼喊捉贼”。
“什么嘛,你这是被难住了吗?”鸿踏雪瞧着他的样子笑道。
杨臻左右摆了摆眼睛,放下酒碗便往楼上走。
“喂,想不出法子来就要躲起来啊?”鸿踏雪好似恨不得替他想法子。
“喊我家大小姐吃饭去,”杨臻回头瞅他,“这桌菜又不是给你点的。”
鸿踏雪眼瞅着杨臻上了楼,扬声数落了句“无情”后,从桌上顺起一壶酒,大摇大摆地出了客栈堂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