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山下的杨恕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范承律也是打定了守山的主意,吩咐人回衙门征集油皮伞和油灯罩,好保住官兵们的火把苗。
雨下了一夜,第二日清晨之时,有衙役送来了饭食,不过杨恕并不动筷子,范承律为难的厉害,他饿的要死,可却也不好自己先下手吃。在他满心挣扎间,忽听得头顶上有些微动静。
杨恕也抬了抬头。
“将军、大人……”衙役跑进来通报道,“外头有人来了!”
杨恕先一步起身出了屋,范承律也跟着起了身,并顺手从竹筐里掐了个馒头塞进了嘴里。
门外站着的是个中年男人,这人高眉骨深眼眶,鬓发麻黄,瞧模样就不像是中原人,他身着一身清蓝衣衫,冠上还别着一根燕尾簪。看着杨恕从屋里走出来,男人如愿以偿地朝他拱手笑道:“杨将军别来无恙啊!”
虽说听着方才头顶上那有意放重的轻步之声有些奇怪,杨恕也有了些“来人非同寻常”的准备,不过看到他时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云轻?”杨恕眼看着男人走近了些,“你怎么会在这儿?”
“近来我查到五毒余孽在此盘踞,所以来看看。”男人说。
范承律捂着嘴偷嚼着馒头,在一旁听他们叙话。他跟江湖上的人不熟,但仍觉得云轻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寻思了片刻后他才猛地想起了什么:怪不得觉得耳熟,这云轻从前也算朝廷中人呐!
“抚江五奇子”之一的云轻,又有“西域云中燕”之称……
“对了,前两日我还碰见剑圣了呢!”云轻笑道。
范承律先一步惊讶了,“剑圣?在兖州?”
旁的或许不好说,但他是朝廷官员,即便对江湖之事再不熟悉,剑圣这种名头他还是知道的。
“是啊,也不晓得这块鬼地方到底怎么了。”云轻怪笑一声。
范承律一阵尴尬,向杨恕二人拱手道:“是下官无能,没有本事辖治好这方寸之地。”
“呀呵?”云轻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当面打狗了,不过他一向猖狂惯了,自然不会在乎这些,反而调笑:“知府大人也来登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