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岘被打了却也不生气,低声道了个歉后继续稳步前行。方才那一瞬间他是真的害怕了,从前有个人在他背上没了动迹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他。
大约三日之后,大营生刺之事便有了结果。据范承律所说,穆琏在三日之内领着禁卫军搜遍了整个兖州城的边边角角却未曾找到温凉的踪迹。虽然兖州城封锁得极严,但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兖州大营的人要混出城自然也不是难事。在范承律的全力配合之下,穆琏亦是没有查到任何温凉与军营之人有勾连的证据。范承律还曾透露过,虽然上头没说查杨恕,但穆琏私下查得最多的便是杨恕,不过查来查去都无甚结果,毕竟这兖州城里要论和温凉的仇深似海,除却当今圣上就是平右将军府了。
“所以他那句拜我所赐一无所获是在恨我害得他连我爹都没杀成喽。”杨臻目送着范承律离开后说。
嵬名岘坐在他对面说:“你这故意实在不值。”
杨臻简单一笑:“他没死我无碍,皆大欢喜。”
“你到底还是替林姑姑捞了他一把啊!”鸿踏雪进进出出地拾掇着行李说,“老杨啊老杨,你到底还是个好人的嘛!”
杨臻一阵哼笑。
鸿踏雪又道:“不过听你说全了我也替你不值,你不计较他差点弄死你爹愿意帮他,可他反手就攮了你一钉子,你还肯放他走,你这可是冒着谋逆同伙的风险在帮他啊!”
“不让他重伤一下怎么洗脱谋逆同伙的嫌疑?”杨臻说,“那家伙也不过是个被世仇裹挟的糊涂鬼罢了。”
“哈哈?”鸿踏雪的脑袋从屋里伸了出来,“你这是什么评价?”
“什么评价,调侃的评价。”杨臻叹气。
“他把你害成这样你还有心情调侃他?”鸿踏雪也调侃道,“你这可不是寻常的好了,简直是慈悲啊!”
嵬名岘抬头看向了屋顶之上,那里稳立着一个背刀的人。
屋里拾掇东西的鸿踏雪半天没等到杨臻的回侃,又伸出头来问:“怎么不说啦?”
他的话刚说完,便感觉头顶上刮过了一阵沉风,抬头什么也没看到,等再回头之时,那个蒙面禁卫已经站在了院中。
鸿踏雪被吓了一跳。作为盗灵,他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地想逃,但院里的杨臻和嵬名岘又实在是稳若泰山,他二人岿然不动的样子也给了鸿踏雪一些信心,但他还是选择默默退回了屋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官爷这次前来又所为何事呀?”杨臻乐呵呵地问。
蒙面禁卫并不言语,只这么杵在院中,一动不动得盯着杨臻。
他不说话,杨臻也不开口问,这种比比谁更尴尬的场合他从来都没输过。
鸿踏雪在屋里扒着门缝偷看,觉得这场面有些瘆得慌,这人可是禁卫军呐,此刻来这里是想干嘛?鸿踏雪瞬间想象出了多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