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踏雪紧赶慢赶,周全地看完了两边的大戏,他是事不关己,所以一味只有满心满眼的热闹。跑回来报信,却怎么也找不到搭了这两台戏的人。何其扫兴,戏都唱完了,台柱子却始终不见人影。
而两边缺席的杨臻还有第三边的糟心事。
出门赶场之时,刘聂突然冲过来火急火燎地拽走了他,他原以为又是无事生非,可到了角落里那间屋子时却是气息奄奄刘羽舒等着他。
刘羽舒伏在案上,一手握着支尖部裹血的簪子,一手悬在一旁滴答坠红,手下是一滩红,地上到处是溅射的鲜艳。
“我一回来就是这样……”刘聂实在慌张,“杨臻,杨臻,你看看她,我求求你救救她!”
情由一眼便明,情况看来也不容乐观,刘羽舒下手决绝,手腕上的伤口剜得深,这样的流血速度但凡耽搁片刻都难办。杨臻同时探了探刘羽舒的颈动和脉息,回天乏术神仙难救,他也无能为力。
眼见杨臻收回了手之后不再有旁的动作,刘聂便有些崩溃:“怎么了……”
“没办法了,人已经走了。”杨臻说。
刘聂一把揪住杨臻的衣襟,眼中满是乞求地悲斥道:“你都还没开始救她呢,就说她死了?你是不是……不想救她?是不是觉得救了她她还会缠着你不放?啊?是不是?”
杨臻皱眉看他:“你醒醒吧。”
“我醒什么?我告诉你你不用担心,我替她向你保证,只要你救她回来,我保证,我保证!保证她再也不会来找你了好不好?你救救她!”
杨臻呼气,掐着他的手贴到刘羽舒的手腕上,让他自己感受那里还有没有脉动。可刘聂却像是触到了被烧得通红的生铁一样猛地收回了手。
“我没有骗你。”杨臻也是无奈。
“不……”刘聂彻底慌了,他瘫跪在地上不知所云念叨了半天,又冲过来攥着杨臻袖子告求道:“杨臻,杨兄,我求求你,我就这一个妹妹,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求求你,帮帮我,救救她!”
“刘聂,她已经走了。”杨臻只能再一次告诉他这个既定的事实。
刘聂泪崩嚎啕:“你不是神医吗?怎么可能救不了她?你是神医啊!为什么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