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文物修复而言,这种粗暴的破坏,是不可承受的损失,也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用指腹轻轻抹过煤油灯盖子,借着头灯的光芒,低头去看。灯盖上,一片环状的凹凸不平,像是什么字迹?
沈乐捧起煤油灯,双眼微眯,往左侧、往右侧,仔细去看那锈迹。
凭着他多年看木刻、看石碑、看金属铭文的经验,来回几遍以后,沈乐艰难地辨认出了一串数字:
“192……”
就这煤油灯,是二十世纪20年代生产的?
也就是说,它已经有快一百年,或者,超过一百年的历史了?
沈乐立刻动了心。他弯下腰,上上下下,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盖子,基本完好,底座,基本完好,玻璃灯罩,有几条裂缝,大体完整,周围的铁框,布满锈迹,但是还没烂到会断的地步。
等等,他怎么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手指像是有点触电一样?
遇事不决,求助灵异。沈乐微微低头,闭目,运转功法,开启灵眼:
果然有异状!
这一盏油灯上,氤氲着比小木偶,比墨斗还要浓厚的气息。银白色的,闪烁不定,像是特斯拉线圈上的电光,在不停的爆闪。
小油灯?
伱也成精了,或者即将成精了吗?
孤单单的在这个村子里,没有人使用你,没有人知道你成精了,没有人和你交流……真是,太寂寞了……
沈乐当即下了决心。他把煤油灯捧高了一点,举到房主面前:
“这个灯可以卖给我吗?”
“这破玩意值几个钱哟。想要就拿去!”
老人咧开缺了七八颗牙的嘴巴,哈哈笑起来。沈乐也跟着笑,摸出钱包,抽了两张红票子,不由分说塞进他手里:
“白拿不行。这两百块钱,您一定要收下,不然就是嫌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