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局气!出手就是一份万民香火,嘿,吃人嘴短,倒也不好追究,以后管管你的狗腿子,莫要什么人都看不起。”
庙祝悠悠转醒,神色残留惊恐,阳间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刚才,他可是下油锅炸了无数遍,那种裂肺灼心的痛苦,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其中意。
“无事,去休息吧。”
衣袖摆动,庙祝顿觉心里平复,弯腰道谢,自觉地退去厢房,不听两个大人物私话。
“你的血脉?”
“算是,老夫一生无子,唯我侄子跟随颠沛来春江。”
“挺好。”
乞丐挑了挑眉,“就不想,让他有更大作为?”
“这座位还不大?堂堂丞相配得上他身份了。”
听出讥讽的话,乞丐也不恼,“作为先人,就不想子嗣昌盛,状元是不可能给,但三甲及第啊、提拔入仕、世袭土官,这种事情都是可以谈的嘛。”
春江城隍盯着乞丐不言不语,乞丐继续说:“不谈子嗣,也可谈谈尊神本身,以微末之躯融合地狱投影,对你来说,想必拘束极大,本体现在离开地狱否?怕是……不能吧。”
“如此,我等便有了交易条件,虽不能完全使你摆脱地狱束缚,但至少可以让本体活动,也能在阳世使用出地狱力量,弱点只有一个,便是每三日便要去地狱待三天,如何?”
不得不说,乞丐条件提得很好,完全嵌入了春江城隍痛点,作为地狱投影之主,本体会困在山上劳心劳力掌控地狱运行,显化在阳世最多只是化身与分身。
可贴切称之为坐牢。
然而春江城隍知道,天下无白吃之宴席,万事万物都有背地里的代价,问题是,他该付出何种代价?
“你要什么?”
“我?不不不,不是我要,我只是个传话的,传递某位大人的意志,你最好仔细思索。”
“大人要你,弃暗投明。”
“弃暗投明?”咀嚼这个词语,春江城隍忽然笑了,什么弃暗投明说的好听,无非是互相攻奸,意图策反罢了。
策反弃谁,不用乞丐说他也知道,此为不可能之事!
“大人知道您签订了盟约,无法违背,不过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盟约同样是,终究是一纸书信并非死契,只要尊神愿意,从此……无拘无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