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让钟鼎身体晃了晃,难以置信地看向青阳子。
他真的这么做了?
“他是我们的师伯!是你的师叔!”
“他还当我是他的师叔?”青山宿有气无力道,“此子仗着自己修为通天,早已不把师门放在眼里,忘了本门养育教导之恩,竟然同室操戈,弑师欺长,门规……不容!,给我……给我……拿下他!!”
钟鼎手握逐日剑,火红光芒耀目,照亮整个正煌殿,剑上元力凝聚不散,剑气凌厉,紧紧盯着青阳子,不知何时会出剑。
他刚有此动作,艾玲与江礼几乎不分先后挡在青阳子前。
钟鼎怒目圆瞪,喝道:“造反不成?”
江礼道:“掌门师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艾玲也道:“掌门师兄,就算你是掌门,不分青红皂白对一长老出剑,只怕也难符门规。”
钟鼎剑指青阳子,道:“他已欺师灭祖,我身为掌门,难道还拿不下他?”
说罢又对青山宿道:“师伯放心,本门出了这等不肖子弟,弟子身为掌门,必为本门清理门户,断不会再像百年前般心慈手软。”
艾玲与江礼最怕的,便是钟鼎又拿百年前那桩事出来说事,那是青阳子的心结,为了那心结,他已放弃了真我,带着青阳子的名头,披着青阳门的虚假荣光,将自己束缚在这片没有前途的天地间。
以青阳子的修为,钟鼎无论如何也伤不了他,可若钟鼎刻意拿那件事来压他,只怕青阳子会再做傻事,真的认了这莫须有的罪名。
艾玲眼看着青阳子过了这艰辛的百年,不能让他再被这种枷锁禁锢百年,寒声道:“你们口口声声说师兄欺师灭祖,犯了门规,今天我倒要跟你们好好理论理论,师兄他到底犯了哪一条门规?”
钟鼎怒视艾玲,握剑的手更紧。
“我青阳门乃修仙界数一数二的大宗门,门人素有清风高节,可是看看你们自己做的龌龊事!先是觊觎师兄所悟的青阳御焱诀上三诀,后又打起师兄义子顾辰悟石所得,为此费尽心机,甚至不择手段,堂堂太上长老竟然耍出诈死的无耻招数,你们反省过自己吗?我堂堂青阳门有晴云秋月,哪是这等藏污纳垢之地?你们的所作所为就符合门规吗?”
那么些台面下的事情,一旦拿出来说,一旦摆在了明面上来,势必令人难堪,一些事情艾玲不说,江礼甚至都不知道,此时都惊呆了,愣在当场,这些年里她隐居春回峰不问世事,不曾想堂堂青阳门已经沦落至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