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桌前有一道台阶,大约有二尺高。
玄生站在台阶下,从方桌一侧仰着头看向那人。
面前这人是个老和尚,察觉到他来到近前,这才放下手中的笔,侧过脸来看向玄生。
“你跟诲法是什么关系?”
老和尚第一句,就让玄生有些纳闷。
“禀告···管事,师叔祖与弟子并无特别关系。”
老和尚没有立刻言语,反而盯着玄生看了半天。
“哈哈哈,你不用担心,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老和尚说着,拿出一卷灵纸来,对着玄生招了招手。
“上来吧,签个字,就可以去藏经阁了。”
过了一会儿,玄生果然从大殿中走出,在大殿后门口,往台阶上面看了一眼,满心欢喜的顺着台阶爬了起来。
纪绍安在小和尚安排下,坐在偏殿中无所事事,只得独自喝着茶。
这时一个面容有些苍老的和尚,从内门走了过来,脸带笑容的与纪绍安打了个招呼。
“这位道长,莫非就是献计救出诲法的那位?”
“大师过奖了,在下只是出了些绵薄之力,诲法大师得以得救,靠的是诸位同门协力。”
“哈哈哈,道长果然心性颇佳,诲法前几日过来了一次,对道长可是赞不绝口啊。”
“呵呵,那在下倒是受宠若惊了。”
纪绍安谦虚一声,接着说道:
“不知大师法号,应该如何称呼?”
“老衲诲朋,值守请书殿已有几十年。”
“诲朋大师爱岗敬业,实乃我辈榜样。”
“道长见笑了,老衲在寺里,只能算一个上不成下不就之人,恐怕也只有这么个位置,容得了老衲施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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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自谦,贵寺确实人才济济,不过能在此处执掌几十年,岂是平庸之辈?”
······
两人互相吹捧一阵,很快便过去了一个时辰。
玄生顺利从藏经阁取回一本经书,具体是什么书,就不得而知了。
诲朋登记了一番,两人也便就此离开。
诲朋如同往常一般,在茶台前静坐了一阵。
准备起身前去工作时,又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不由自主的坐回原位,同时眼神开始变得呆滞起来。
清醒后,他对这几息时间内发生的一切,丝毫没有察觉。
“唉,看来,得向主持提交辞呈咯···”
感慨一声,诲朋站起身来,接着工作去了。
下午酉时,铜甲卫所中。
玄净跟一个同样皮肤黝黑,光着膀子的和尚耳语一番后,转身离去。
“哼,没想到这小子运势不错,不仅能活着回来,居然还立功了!”
他咬牙切齿的往门外走去,换了身衣服后,快速下了山,往役使楼飞奔过去。
“师叔,我查到了。”
役使楼二楼,善严办公的地方,还亮着烛火。
刚推开门走进来的玄净,迫不及待的说了一声。
善严在戒律堂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后背,也基本已经恢复了过来。
他正坐在椅子上,手中捏着一张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