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空荡荡,没有他。
起初,顾南枝头脑混沌麻痹,还搞不清这里是哪?
小主,
乌溜溜的瞳仁在眼眶中缓慢转了一圈。
白色的墙、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被单……这样的白,与五年前一模一样。
她的记忆力一下子泉涌,直接飙回到那一时刻,脑袋哐啷一声响,巨大的悲痛如同往昔重现。
耳边不停盘旋着医生那句“顾同学,你爸爸已经在那场车祸现场丧生了,你节哀吧!”
她的爸爸死了,而她却还活着。
“呜呜呜……”她用手背半掩住嘴唇,企图隐瞒自己哭泣的声音,但她的内心脆弱无比,哭着哭着,已然分不清时间的维度,将自己抛到那段创伤性记忆里,罪恶一样不可救赎一般,闷着嗓一遍又一遍低声凄唳道“爸爸……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傅既琛恰好在廊道里接听国内高管打来的电话,四周异常安静,自然不难察觉到病房里传来的轻微呜呜音。
他心神一慌,直截了当挂了线,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女人平躺在一张洁白的病床上,正捂嘴哭泣着。
晶莹的泪水源源不断从眼角溢出来,斑驳打湿将近大半个枕头,是那样的凄然与寂美。
傅既琛瞧见,惊了一惊,感觉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他手脚有些慌乱,胸口在抽痛,忙用纸巾帮她抹去眼角处,发鬓处残留的泪痕。
顾南枝摇头不语。
傅既琛就按下床头键钮,将病床调成一个高度,让顾南枝坐好之后,探手到她的额间测温“退烧了。”
他心里默默松了口气,坐在床沿上抚摸着她冰凉的小脸蛋,眼神哀怜,问“刚才是做噩梦了吗?”
顾南枝掀起眼帘,在一片水雾中怔怔凝视眼前男人英俊且熟悉的五官,有一瞬的恍惚,傻乎乎说了句“哥哥。”又蠢萌萌问了句“你是真的吗?”
傅既琛被她这句无厘头的话给逗笑了,刚才的担忧一扫而光,轻捏她的小嫩脸,调侃道“什么真不真的?顾盼盼,你到底睡醒没?还是发烧把脑袋都给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