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汪凌久久没有睡着,转头看了看李乾空荡荡的床铺,汪凌总觉得有些不对头,血脉难道不应该是固定的吗,为什么李乾还能触碰到高阶的边缘呢。
如果血脉真的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提升,那自己的又是怎么回事呢。
半坐着靠在床头,汪凌拿过了放在床头柜上刚才从李乾柜子里拿出的清酒,小口的喝着,面对使徒恐怖魂谕的那一幕放电影般在他的脑子里放映着。
眼看着球体成型的时候,汪凌心里竟然出奇的没有感觉到恐怖,而是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就像是,偶尔路过街口的时候,看到了突然变红的路灯,身边走过的美女,脚下踩到的狗屎,一种好像在梦中见过的熟悉感。
看着虽然坚毅但是也隐约透露着慌张的冰宁,满脸惊恐但是能从眼中读到仿佛下了某种决定的十分坚决的王粒丁,汪凌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这些人,不会死在这里。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了,想都没想就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在催动手套中奇点的时候,隐约能够感受到一种畏惧感。
那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绝对的畏惧,或许就像是当蒋志山展露出紫色双瞳之时,冰宁他们不自觉浑身颤抖般的颤抖。
与此同时还有一种漠视感,那是,宛如手中捏住了一只青虫,只需要控制手指的力量就能决定这个小生命存亡的轻蔑。
“妄想亵渎王的人,终究会被制裁。”冰宁他们都没有听到,当汪凌站在那里,与魂之使徒对视的时候,嘴里小声说出的这句话。
汪凌完全是无意识的,甚至并没有发觉自己正在说什么。他此时感到,自己的四肢百骸中,正有什么东西不停的涌出,然后流淌向自己的双手。
滚烫
炽热
就像当你把手臂贴近裤缝,然后把手心指向地面,上下抖动自己肩膀的时候,一股力量突然从整个手臂中冲击到手心的感觉。
太烫了
汪凌高举自己的双手,那股力量从他的手心喷涌而出,涌入了那对黑色的手套中,与此同时,那种畏惧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肢体的延展感。
就好如,这副手套突然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而就在这时,汪凌能够感觉到加下传来的重力,是那样的明显。
仿佛一根根丝线正从自己身体的每一处伸出,深入到地下的最深处。汪凌环顾四周,看到所有拥有质量的物体,都有些条条丝线。
而头顶那已经即将落下的空气球体,像是一团乌云一样,密密麻麻的遍布着丝线。
汪凌试着用手指去触碰,发现这些丝线竟然能够被他的双手所摆弄,仿佛沙画时,那随意的涂抹。
而当那些丝线变化时,拉扯自己的重力也开始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