岌堰起身,跟跑而回。须苍走至什幽身侧,向筱策躬身行礼,筱策抱拳还礼:“真是人不可貌相,教出的好徒弟!姬羿庸碌之辈,却生出个好女儿。今夜惊扰贵院,他日必加倍偿还,望院尊见谅!”
已是未来之主,须苍自是不敢奢望。筱策携净魂使者及龟黯,昂首举步下山,走没几步,忍不住回头,如电眼光,阴阴看了什幽一眼,那眼神自是古怪,疑惑,惊讶,令什幽心中一颤!
什幽如做恶梦乍醒:谈笑间,江山易手,天下竟有如此荒唐之事。见筱策等人下山,尤是愣愣傻站。
驻立悬崖边上,须苍独眼观茫茫雾海,书院经此大劫,却未见他有半分焦虑,反倒象似十分惬意!
“师尊,书院有弟子受伤,急需医治,我们速回去吧!”
须苍脸现难得一见温柔:“你竟然能断定筱策偷袭东篁之策,大出为师意料之外!”
“今晩甚是凶险,若非师尊及时赶回,恐怕学院弟子,尽遭毒手!”
“他敢?他不敢,书院弟子伤一个,天下必烂一隅,那时侯纵使他夺得江山,天下必群起围之!”
怪不得他舍下弟子,外出求救,原来料定筱策不敢伤人。只是师尊却没料到,人会狗急跳墙,筱策乃叛逆大罪,若急了,一疯起来,也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那还会顾忌。筱策最后甚至对顽抗弟子痛下杀手,只是已烟消云散,自然无需再提。
“禅位之策,是师尊献言吗?”
须苍摇头:“直到方才罪已诏出,我方知夏樱有禅位之心!”
“他们早就有意禅让?”
须苍说道:“我入未央宫时,尚未开口,夏樱已示意我不要多言,此策当是早就形成。”
什幽隐隐觉得,似有不妥,暗忖:“筱陌与夏樱情意绵绵中,并未闻到触雪妖香发出,他们分明是在演戏。只是,罪已诏已出,三诏让贤,禅位已是不可逆转。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弟子认为,未打先降,此为下策,今后势难挽回,难道夏樱真有禅之心?”
此时骄阳高照,雾散云退,轻纱缠腰,群山汇翠,幽谷吐新,居于高处,让人心旷神怡。
须苍微笑,眺望如梦仙境,指着索桥对面未央山,问:“它象啥?”
什幽懵懵然:“未央宫啊!”
“不,它象一座神庙,里面供奉的,不是以民为本,思民疾苦,为民排忧的君皇,是视天下为奴的神!当年我当太子时,有一个鸿愿,一旦登基,拆了这座神庙,迁至山下!”
什幽不明其意:“未央山千年基业,风景秀丽,地势险要,干嘛要搬至险恶之地!”
“君皇致身迷雾中,能看到世间真相吗?”
对君皇之道,什幽不甚明了,也无兴趣,随口应道:“皇权要令行禁止,此许威仪自是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