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勋作为一个刚到长沙的人,怎么会知道九门的这个规矩呢?当然是霍当家霍三娘告诉他的,你也成功的跟二人会面,并且答应陆建勋和裘德考带他们进矿山。”

程霁说了半天,也不急着得到陈皮的回应,反而又起了另一个话题:“那你就不好奇,你师娘自生病以来,一直闭门不出,在家里修养,这几位哪里来的神通可以在千里之外仅通过你只言片语的叙述就笃定他们有办法救命?”

“我……”陈皮被程霁这段话砸的一时语塞。

程霁笑吟吟的开口替他回答:“因为你觉得如果他们敢骗你,你就杀了他们。他们不敢说假话。”

“那这份自信又是从何而来,当年你也是这么自信的从黑市买来那发簪看都不看就要送给你师娘吗?”

陈皮猛的抬头:“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师父告诉你的?”

程霁摇了摇头:“二爷那时候将你送的发簪打落到地上,你觉得二爷是小题大做,觉得二爷作践你,不是真心待你,对吗?”

陈皮被程霁一番话问的有些着急,站起身掏出九爪钩指着程霁吼道:“你在这浪费时间提这陈年旧事,是在耽误我师娘的命!”

程霁坐在位子上,动都没动一下,依旧平静的开口:“那你知道你师娘是生的什么病么?”

“至阴之毒,你曾经送给你师娘的那个发簪是从沉船打捞上来的,而那一整批的货都是带毒的,这个毒至阴至死。你现在还觉得你师父那时候是小题大做么?还自信的觉得你绝对阴沟里翻不了船么?”

程霁的话在陈皮耳边回响,一字一句的砸在陈皮的心口,句句震耳欲聋。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陈皮一下子脱力的跪了下去,神色里满是懊悔惊恐。

“不,不可能,不会的……”

程霁没理会陈皮的恐慌,反而安抚的握了握旁边人的手。

书中的人终究是纸片人,但二月红活生生的出现在程霁面前,还和他朝夕相处了半个月。

二月红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让他敬佩仰望的书中人了。

二月红对他真诚,将他当成弟弟一样去看待,而他亦是如此。

如今答应了程父在这之后离开长沙,那他就必须在走之前将这些事都解决掉,不然他实在放心不下。

而重中之重是把这对师徒的恩怨解决掉,就算陈皮不能重回师门,也不能当一对仇人。

不过如今的长沙局势着实是让他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