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胆小鼠辈,与郡守何异?”
结果这位亲信眼睛一亮:“郡守也这么想?那在下就放心了。”
吴刚气呼呼的走了。结果走了没多久,方才那亲信又追上来了。
吴刚大喜,问道:“你同意杀项梁了?”
亲近有些焦急的说道:“方才,有一封密信,射上城来。”
吴刚愣了一下:“是城外李信的劝降信?”
亲信说:“不知。信中只有一句话,说,事成之后,平分其利。”
吴刚愣了一下:“没了?”
亲信说道:“没了。”
吴刚皱了皱眉头:“平分其利?显然对方已经接触过了,这莫非是给项梁的劝降信?”
亲信在旁边说:“据说咸阳城中,一直有个传言,说槐谷子曾经是项梁的人,是他派往咸阳城的细作。如今项梁山穷水尽,若槐谷子突然造反,和项梁平分了李信的三千精兵,那楚尽为项梁所有矣。”
吴刚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有纳闷的看着亲信:“你方才明明说,不敢造反。如今项梁要得胜,为何你反而一脸痛苦?”
亲信说道:“项梁若站稳了脚跟,我等大秦官吏,必定被他杀死。现在他肯留我们一条性命,不过是要我们帮忙守城罢了。所以,不可令项梁取胜。”
“为今之计,只有郡守振臂一呼,杀了项梁,开门投降李信。郡中官民是被项梁胁迫的,毕竟不是主谋,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吴刚笑了:“你想的倒通透,既然如此,为何不随我去杀项梁?”
亲信想了很久,终于低声说:“在下……乃无胆鼠辈。”
吴刚已经懒得和亲信说话了。
这时候,他忽然想到:这信,当真是给项梁的吗?会不会是反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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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刚越想越觉得,这是李信和槐谷子的反间计。可关键是,项梁知道这是反间计吗?如果他知道这是反间计,那他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吗?
吴刚低着头想了很久,忽然觉得,这件事根本解释不清楚。最简单最经济的方法,莫过于杀了项梁。
于是吴刚对亲信说道:“若我所料不错,项梁很快会向我们动手,你有没有胆量奋起一搏。”
亲信犹豫良久,说道:“若项梁真要杀我,那我倒是会和他较量一番。”
吴刚差点气死:等你发现他要杀你的时候,你已经人头落地了,还较量个屁。
…………
那封密信,是绑在箭上射进来的。在它打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士卒中传扬开来了,因此与其说它是密信,倒不如说是公开信。
在吴刚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项梁也得到了消息。
他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向自己的心腹说道:“这信,定然是写给吴玉的。吴氏父子,一直怀有异心。可见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要来杀我。然后开城投降。”
心腹点头称是。
但是紧接着,项梁又说道:“不过,这信更有可能是离间计。故意离间我与吴氏父子。信中无头无尾,没有落款。可以理解成吴氏与李信合谋,同样可以理解成我与槐谷子合谋。”
说到这里,项梁很后悔的说道:“吴郡有不少人都听到了传言,说这槐谷子是我派往咸阳的。如今吴氏父子,怕是要信了这传言了。”
心腹担忧的说道:“吴氏父子,应当没有那么愚蠢,看不出来这是离间计吧?”
项梁幽幽地说道:“万一,他们当真有这么愚蠢呢?万一他们看出来了这是离间计,却不相信我看出来了呢?再者……万一这不是离间计呢?谁能保证?”
心腹陷入沉思之中。
项梁叹了口气:“罢了,反正吴氏父子,我早晚要除掉。除掉了他们,这吴郡便是真正的固若金汤了。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早点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