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服下丹药的杀人狂嘶吼不已,痛苦令他抓烂床上的被褥,左右翻身乱摇头,似乎发疯了一般。旁边心挂的九天破连续叫了几声让他镇定,他急回首请略有慌张的珑瑸琦把脉。杀人狂的咽喉里有炽热的白光透出,光貌似在那位置吸收他全身的真元,急躁且嚎叫的双手抓着咽喉,身子不停翻来覆去。光粒以极快的速度抽干了他的最后的真元。还没赶上把脉的珑瑸琦,只见一声轰然震爆。
在床上打滚的杀人狂顿时尸碎血溅,满屋鲜血斑迹可见,尸为齑粉,全无节骨,肉无一块,尽为酱泥。
整个房间的人先是惊慌一阵,懵然的九天破不由大声哀嚎,扒在床沿潸然泪下。
“啊……十弟!”
七色虹翎与杀人狂交情不是很深,毕竟是兄弟一场,难免有泫然欲泣之状。
“我早就说过,这不是什么护营卫之气的药。”珑瑸琦故而哀道。
“杀我三妹、八弟、十弟者,我要一个一个地报。”九天破一拳击碎床沿上的坚固梨花板。
众人出房来,带着余悲的九天破举着火把将杀人狂的房间点着,熊熊的火势是烧在熊熊怒火的心。一把梨花条纹的血祭刀插在地上同样祭在心里,那是唯一留下魂与悲。
“十弟,明年的梨花开时,我便教下人采种子来种在这里,你的仇,我一定在花未开之前让那几个人死在你的血祭刀之下来祭奠你。”脸上闪过几丝毅然决然的九天破慢慢摸着血祭刀道。
九天破收起悲愤之色,朝七色虹翎道:“七妹,你不用去抓人献祭了怨灵邪母了,去与探子接洽吧,我担心有什么差错,跟踪好那老道才是首要目标。柿子要从软的捏。”
重光城,秋府
秋松鹤是一代孤城之主,为人十分低调,让人看上去城府深沉,门扁依旧用‘秋府’二字。他又拉帮结派,无论是朝廷官员与各别修行门派皆有礼仪来往,最好看重自个出道的紫微宫,自从去了修炼归来,太子对他的态度没有以前那么崇敬。他也知道太子设下规定拦截鹤发童颜的修行者是多少幼稚,别人一出真气化身,倏然十百里之远。知子莫若父,同样知生莫若师。太子之所以如此颓废,从自己行迹来看,深知原由。以前没有入道修炼,每一次都是促膝长谈通宵达旦,天下大势,干戈铁马。无一不昭显着赵国在中原的地位,当他向太子邀请上紫微宫时,一心向往王权的太子拒绝了。除了治理孤城方面,太子看见他身边的修者越来越多,之后与他少有交淡天下,慢慢簇积成芥蒂,太子干脆也不多治理孤城了,花与酒为伴成了最好解脱。这是秋松鹤所理解的太子。
今日府上红灯高挂,设宴冶酒,人人心欢,只因这一天,是秋松鹤的儿子秋白商回府的日子。
秋白商三年前被他父亲赶进天虎城修行,无心修炼的他只想与一生中从小玩到大最好的朋友——昭明太子游山玩水,去去花街柳巷,在天虎城听各位师兄讲论剑法如何才能炼于颠峰,如何出一剑杀万敌,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别人教他如何练剑,可能是与太子从小在一起久了,打死都不肯学。
天虎城的东道主无奈啊,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看他父亲曾经为苍生出力参与建设重光城的份上,留他吃个闲饭,可他却吃起三口软饭来。
手持公文入城拜师的第二个月,武功没有丝进展。众师兄嘲笑他,希望他能够知耻而后勇,可他却吹唏自个怀有不凡功体,于焉开始便晃荡到第三个月,原本去深山训练的天虎城弟子无意在途中与魆都小魔遭遇一次小战,他也在内,混乱中与一位小师姐素银霜逃往别处躲着,追他们两小魔发现了,有点骨气的他鼓气挺身而出,拔剑与之决战,小师姐也出来不躲了。说来也奇怪,那两小魔打听过他底细,是切头切尾的废物,心想若是放了他们,让这个废物公子哥回去领功劳升得一席半职,何尝不是对魆都一统天下做出贡献。加上他是混过官场的人,以他这种不好好修炼将来少不了缘夤钻营使毒计上位。于是,那两小魔黑化走了。果然他得到了东道主的褒奖,从此之后素银霜便与他交流功法,时而练剑论道。他原先对修行之道不感兴趣,从来天虎城就没有提剑。他在素银霜的指导下,却也能会一招半式,一个月才学得一招半式,还真是兴趣是成功的一半。不是不积极的素银霜忙自顾练习,而是他认为有美人为伴比什么都强,心思上认为若是超过了她,那她可能撇下自己,不用闲暇时间来陪练习剑法,岂不是无聊死,三年啊。因为天虎城的规矩是男女不能混在一起练剑。除非举行有什么重大比试。早已成了浪荡公子哥的他能跟一位成绩高于自已的美女偷偷对练,已经是喜行于内,比平时的表面沉静已成反比。
直到了第五个月,天虎城迎来了一次比剑术之赛,素银霜在西门选上了百强,入在东门的他因剑法不堪,惨遭被东门莫濯泱主拒绝他参赛,听得这次比赛的消息也曾几天勤学苦练,他想上台比试无非是与北门、南门、西门一群貌美如花的女子接触罢了,既然不让排入比剑,也不无戚色。只是看一群男男女女比剑的心情没了,剑比开始一会儿,素银霜败下阵来,便去洗个清醒澡。悠然的他在天虎城的四道谷口逛了几遍,琢磨着这里天虎城四面环山,城垒又在地虎山的高处,若从高峰俯看风景定是美不胜收,他才登上半山腰喘气嘘览,只见天虎地犹如一只从天降下来的伏虎,乍看地虎山被它雕刻出一个只‘虎’字模样。惊呆的他觉得这五个月白来了,于是便往地虎山的高处寻览景物,山中灌木秀奇,甘泉清澈,鸟咕猿啼,古树参天。他边走边赏,也不知走到了那里,不远处听见有大瀑布的声音,踱步而往前欲观摩宏景。
步子将近时,他愣了一愣,看到了人生第一奇观,这是在自己富裕且高贵的家里都没见着过,更别说是在深山老林,响泉方石间了,只见一群光条女子在一条白练瀑布下洗澡,他立即闪到一边灌木肩丛中蹲下,轻轻拔一丛灌木,慢慢有津起味地看。
一群参赛剑比奔北的女子在泉中抱怨、论剑术、求剑道。
他数了数,一共有三十多个,观赏了一幅‘春山图’正喜间,忽然上面有几坨鸟屎滴下来,他一抹是鸟屎心里气得想上去把树上的鸟巢给捣了。原来右边是一块高五丈的斜坡,那上面长一棵大榕树,分枝伸开甚广,故此。
忍止了脾气,挪动一下地方就行了,可他发现那些美女有几个在泉涧的中间戏嬉,心想坏了,如果后退五步身影就被中间的女子发觉自己在偷看。他往灌木的里头蹭一点,生怕被看见。还没想怎么样才能离开,他脚下有一物欻地一声小响,侧面一看,既然是一条巴掌大的蜥蜴。他最怕这种正常的‘怪物’,小时候被咬过,不想被天打雷鸣才放口变色龙咬第二次,登时脑子一清空白,一骨碌起来惊不择路跑向泉边那女子们的放衣服处,叫一大声“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