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几早已一脸难看之色,苏轼这首词,文字游戏当真玩到绝顶了,不仅玩了文字游戏,内容也是上佳。
众多国子监学生皆不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
倒也有不是那国子监学生的客人,此时见得胜负见了分晓,开口来夸:“甘奇、甘道坚,苏轼、苏子瞻,这两个名字在下记住了,今夜不枉此行,看来又有两人要名动汴梁城了。”
大多国子监学生听得有人这么一语,皆是低头不语,知道今日这国子监的名声就输在了这里,多少有些无地自容。
连刘几都尴尬都不知说什么是好,甘正见得此番情景,心中直觉得如何也要把今日的场面扳回来,苏轼他是没办法,但是甘奇他是有办法的,所以甘正再一次开口:“甘奇,今日你不过是滥竽充数,有本事你也现作一曲来听听,不要拿着你爹的遗作在此招摇撞骗。”
辩论吵架,甘正这是高级技巧,避敌锋芒,攻敌软肋。左边争不过,就得主动换着右边来争。只要争赢了一边,那今日就算是赢了,丢的脸面就都回来了。
一直尴尬得不知道如何应对的刘几,听到甘正祸水东引之法,连忙附和一语,一脸疑惑问道:“难道《秋兰赋》之甘奇,当真是浪得虚名?”
赵宗汉却是生气答道:“你们这些士子,怎么泼皮无赖一般,没完没了不成?非要人把你的脸打肿了,你才知道痛?能不能自己找个台阶下去算了?”
苏轼摇了摇头:“国子监啊国子监,怎么尽是一些胡搅蛮缠之辈,罢了罢了,有才也罢,无才也好,不过都是意气之争,为何读书?读书为何?是为那人前出头,显摆炫耀。还是真为天下黎民,为百姓谋福?范文正公有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君子何为,何为君子……”
赵宗汉听得苏轼一番言语,直觉得无比的高大上,接了一句:“你们都听得懂吗?苏子瞻说你们读的都是狗屁书。”
甘正见得苏轼“顾左右而言他”,便知自己真的找到了软肋,开口再道:“甘奇不过滥竽充数之辈,附庸风雅之徒,你们与这种人为伍,当真贻笑大方。”
甘奇看了看不依不饶的甘正,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说道:“世子,把你的正事办了,咱们换个地方再吃酒,去那遇仙楼,这里待着无趣。”
赵宗汉闻言点头,上前与张大家开口:“张大家,三日后,汝南郡王府有除夕大宴,特来相请,还请赏脸应约。”
张大家听得汝南郡王府几个字,已然站起身来,想也不想,连忙答道:“原来是汝南郡王府的贵客,奴家失礼,三日后,一定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