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甘奇转身对着后场的门招着手,说道:“子瞻兄,请吧,您大才,先请。”
被坑的苏轼气急败坏,开口便道:“甘道坚,我是来听你讲课的,什么时候变成我要讲课了?”
便听场中一片齐刷刷的声响,有人已然大喜望外,作揖高喊:“原道是一甲头两名的苏家兄弟今日也要开讲,拜谢甘先生,拜谢两位苏先生。”
“不在意师徒名分,不在意束脩之礼,不在意门第之见,甘先生与二位苏先生实乃读书人之楷模也,拜谢三位先生。”
几人呼喊,立马满场拜谢之声此起彼伏,四处都是作揖的身形。
台上甘奇又再作请:“苏先生,请吧!”
苏轼走到门口,往外看了看,千八百人挤得到处都是,一个个满脸期待,不断作揖拜谢。
这是逼驴上磨啊。
还听那位甘先生贱兮兮笑道:“苏先生是怎么了?莫不是又不愿讲了?”
苏轼气呼呼而来,从甘奇身边路过,脚步微微一停:“甘道坚,我要与你割袍断义。”
一语说完,苏轼已然上得高台,与满场众人左右拱手。
场中之人也都起身与苏轼回礼拜谢。
甘奇又回了后场,听得苏辙学着苏轼模样笑道:“甘道坚,我要与你割袍断义,哈哈……”
甘奇自也在笑。
台上的苏轼却是站定了一会,脑中翻来覆去,也不知说点什么是好。
也有那一脸激动热切的小年轻作揖说道:“拜请苏先生传授文章之道。”
苏轼是谁?一甲第二名,冠绝天下之人,听得他讲授文章之道,对于满场这些大多数连举人都难以取得的人来说,那就是神仙传法一样的感觉。
苏轼舔了舔嘴唇,微微一抬手,满场针落可闻,一个个手上执笔,眼神巴巴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