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枷带锁的甘奇,泪眼两行,满脸的感激,两只手从木枷里穿出,在头前抱成拳,一边拱手作揖,一边与众人说道:“诸位,诸位,听我一言,听我一言。”
那些早已把甘奇团团围住保护起来的众多学生,此时皆停了吵杂,看向甘奇。
甘奇又道:“诸位皆是圣贤子弟,饱读诗书之辈,将来也是朝廷栋梁之才,切不可做那违法乱纪之事,天道有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诸位切勿因为了我,做下错事,快快把这些皇城司的军将们放开吧,我随他们去那大狱就是,任凭刑罚加身,我也万万不会向某些人低头,诸位快快悬崖勒马,快快收手吧,我在这里拜谢你们的大恩大德了。”
甘奇一番言语,涕泪俱下,动人肺腑。
却是这听甘奇说话的人,一个个更加气愤,有人振臂高呼:“甘先生,你乃吾辈之中顶尖的大才,你才是真正的栋梁之才,岂可任由恶人拿捏污蔑,我等定要护得先生周全。”
“甘先生,甘先生,我等便是赴汤蹈火,也要保得先生周全,岂可让那无端刑罚加在先生身上?”
“先生快走啊,就让这些狗官把学生拿起就去。”
涕泪俱下的甘奇,二三十斤的重枷在身,还不断转起身来躬身作揖,口中还有肺腑之言:“昔日我在开封府包待制当面,曾吟诗一首,千锤百炼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今日我若是披枷带锁而走,便是犯了律法,何以留得清白之身以告天下?大丈夫,顶天立地,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让我往那大狱里走一遭,任凭他烈火焚烧,只求清白一世。”
“先生,冤屈不平,枉死何益?”
“先生,留得此身,只为平得冤屈,更为与恶人斗争,先生一定不能去那大狱之中啊。”
满场学生,一个个着急不已,更也有人也感动得涕泪俱下。
甘奇忽然站直身形,一脸刚毅,一字一句,脱口而出:“臣以直言,死而无悔!”
“甘先生……甘先生呐……”已然有人恸哭出声,无以成言。
“甘先生,甘先生,那治国理政之本质,那救国救命之大策,还未传扬于世,何以能入狱而去,那大狱之中,皆是一些心狠手辣的夜叉,以甘先生文人之体,如何受得啊。”